“白家从前都在京市,白老爷子年轻时坐到高位,带起了白家。”
“远的旁支也受了恩惠,在京市或者周围地界过的不错,逢年过节也会来看望他老人家。”
“不过,就光白爷爷自家就够热闹。”
秦怀生躺在床上偏了偏头,看着窗外缺了一角的月亮,想起白桉订婚时看见的一大群人,接上方城的话。
“白桉的父亲,是白爷爷的二儿子。”
“对,白爷爷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
秦怀生震惊,“这么多!”
方城轻笑,见怪不怪,“多子多福。”
秦怀生立马点头跟上念叨,“对对,多子多福多子多福。”
等这股神神叨叨的劲儿过去,秦怀生又催促方城继续讲白家。
黑着灯,病房里静悄悄一片。
窗帘敞开着,撒了两人满身银霜。
“白老太太当年是低嫁,白爷爷孩子们的外祖家,在京市发展的很好。”
“他们选择在京市发展,是顺理成章的事。”
秦怀生想起白桉,又问:“那为什么白桉的父亲和白老爷子会来到清州?”
方城翻了个身,看着秦怀生侧脸。
静了一会儿,等秦怀生扭头朝他看来时,他才开口,“因为爱情。”
秦怀生的视线闪躲开,方城眯了眯眼。
“老两口当年是在清州相识相恋,白老太太临走前想回清州,再看看他们当年一起建设的这片地方。”
“再等白老太太走了之后,白老爷子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但,白家为什么会出白二叔跟老爷子来清州,我们就不知道了,这可是人家的家事。”
秦怀生连连点着头,总算搞清楚白日李明良和孙靓靓想和白桉认识的原因。
清楚了这份新工作和白桉有关,秦怀生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压力。
“你说,我是不是占了人家的便宜。”偏他还拿不出什么东西报答。
月色之下,屋内忽地坐起一道黑影。
方城两步来到秦怀生跟前,掐着秦怀生的脸蛋子逼问:“占了谁便宜?你现在这样,要占谁便宜?”
说着,方城脚上勾来一个凳子。
坐下后,又拽着秦怀生缩回去的手贴到自己脸侧。
“也就是我能让你占占便宜了,我给你回忆回忆,那天晚上咱们亲了得有——唔!”
微凉的掌心没用多大力气覆在方城唇上。
其实根本堵不住方城那张嘴。
可这人偏要按着秦怀生的手往自己嘴上压。
末了还冲秦怀生唔了声示意自己讲不出话。
手心和脸颊一并发起热来。
黑夜里,方城唇上柔软湿润的触感分外清晰。
秦怀生挣扎不过,忽地闭上眼,气急败坏,低叫了声,“方城!”
啵——
清脆的声响自他掌心处传来,秦怀生察觉方城的脸离开,立马攥紧拳头。
睁开眼的刹那。
他看见近在咫尺的方城在对他笑。
然后,方城开了口,让秦怀生听得酥麻了半边身子。
“欸,我在呢。”
秦怀生急促喘息着,垂下眼帘遮挡那股汹涌澎湃的情绪。
半晌,不见方城再闹他,才后知后觉的控诉。
“你又打岔。”
方城捏着秦怀生攥紧的拳头玩得不亦乐乎,跟着就来了句,“我没打岔。”
“可你明知道,我说的是小白帮我换了工作这件事。”
方城自知理亏,但面上不显,转了转眼睛,想混过去。
“是吗?那确实是我的错,但是,怀生一定会原谅方城的,对吧。”
秦怀生想坐起身,又被方城按着躺下。
如同一只咸鱼,躺倒在床上,怀生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哀怨道:“对错全凭你嘴上说。”
室内扑哧传来一声笑。
秦怀生一扭头,方城正凑上来。
逐渐靠近的距离,让他们感受到属于对方温度的喘息。
怀生那颗心再次高高悬起,跳得又极快。
他从耳朵深处,听到自己这颗心为方城鼓动的节奏。
欢快又欣喜。
“因为喜欢,才有关心;因为直率,才有真心。”
他觉得方城像极了巫师,尤其那双眼睛,总能叫秦怀生迷的忘乎所有。
“别有负担,跟着心走。”
“她知道你在拿真心待她。”
方城说完,在那极为干净的眼神注视下,横了心,凑上前去。
小刷子似的睫毛在方城下巴轻颤。
秦怀生没躲。
方城低垂着眼,碎碎亮亮的光彩从眼眸缝隙中透出。
唇瓣在怀生额头轻轻碰了下。
若有似无。
趁着秦怀生清醒时,成功把人吓成了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