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看着蛮心疼,也陪费歉跪下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嘛。”
许夏的声音软糯,还带着几分娇态,费歉抬头,双眼通红。
话说出口,许夏鼻头一酸,竟然也想哭了。
她有什么错?这疯女人还给她戴小绿帽呢!
对得不到的人,或许潇洒转身也是种体面。许夏想着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那费歉和周读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这场三个人的电影,终究是没有她的姓名。
心一横,许夏默念了句:不如就成全你们。
再度起身,又被费歉拉回来了。
“祖宗……”
话还没说完,唇又被人堵上。
费歉的唇很凉,还沾着咸湿的泪水,叫许夏不忍推开。
可周读和费歉并肩而坐,翩翩起舞的场景如此深刻,叫许夏心底未免恶寒。
许夏铆足劲儿,在那丰润的唇珠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令许夏意外的是,费歉没有躲,也没有吭声,她反而更紧地抱住许夏,吻得更深了。
这女的还是个抖M?
许夏本来想推开费歉,可是,她却总有种感觉……
费歉很难过,特别难过。
她也不知道费歉为什么难过,可是那种感觉很强烈,就像房间外弥漫的浓烟,渐渐入侵属于许夏的领地。
许夏也感觉,很难过。
轻轻闭上眼,许夏情难自禁地回应着费歉的吻。
她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爱情,她也不知道此刻究竟应该保持几分清醒和理智。
许夏只知道,自己怀里的女孩儿,她很难过。
许夏不想让她难过。
这是喜欢吗?
亦或是爱吗?
许夏没有答案,她的大脑混沌一片,如同初见费歉时,眼前那抹如同霓虹般的色彩。
交织不清,和她此时的心跳一起,搅动得天旋地转。
许夏这次,真的觉得自己栽了。
.
海浪开始翻涌。
在广袤无垠的海面,有一艘小船艇,细长坚固,它的速度非常快,正朝着不知什么方向驶去。
不过多久,小船艇就和白色的邮轮缓缓接近。
船艇的头部立着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男人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左手夹着根□□,烟头上的火星已经被奔涌的海水打湿熄灭。
男人的右手插进裤兜,直到小船艇和邮轮的距离不过十米,男人才把右手从裤兜里拿出来。
他手里握着的,是一块玉石。
玉石碧绿碧绿的,内心却如血般暗红,倘若仔细观察,那红色的石块,一面如匕首,另一面如人头。
肩膀左右活动一圈,男人抓起小船艇上的绳索,粗壮的手臂用力向上一抛,便将绳索勾住邮轮。
丢了手里的香烟,男人把玉石叼在口中,双臂死死抓住绳索,竟然就这样攀上了白色的邮轮。
压低头顶的鸭舌帽,盖住了右眼上的刀疤,男人如鹰般的目光扫向甲板,确定无人后,缓慢地走进三层船舱。
“阿三,你可来了。”周读已等待多时,见了男人,立刻将他拉进自己的房间里。
“小千总呢?”张阿三把玉石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在屋内的镜子前照了照,摸了圈下巴上的胡茬。
提起这事儿周读就来气,“我估摸着,苏葵早就算到我和小千总会上船,他们……他们把小千总的小情人给扣下来了!小千总这会儿,应该和她的小情人在一起。”
“啥子小情人?”张阿三竖起眉毛,“别扯那些屁嗑儿,警察正追着这船的后屁股跑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让船停下来?”
警察来了?
看样子第一步计划是通了。
周读大喜过望。
他原本还担心费歉的想法太冒险,他们花费很大的功夫才破解了船上的信号屏蔽器。
周读想着说既然手机信号已经解禁,不如直接报警了。
可费歉却说,刑侦队队长鹿所易最近一直在盯着她,而且那小警察不信任自己,如果报警,恐怕不会引起重视。
不如直接演一出戏,假装她费歉要偷渡逃跑。
鹿所易一直认为费歉和7.14案有重大关系,肯定会倾其所有来阻拦。
虚者实之,实者虚之。
虚虚实实,方为兵法上策。
“你他妈的想什么呢?周读,这关键时刻,你可别给老子我尿裤子。”
张阿三拍拍周读的脑袋,从他桌子上拆了一袋鸡爪,一口塞进嘴里。
“70%吧。”
“什么70%?老子要你100%!”
周读翻了个白眼,他不愿意和张阿三这种粗人说话,“我尽力而为。”
虽然侵入了渡轮的控制系统,但想让渡轮停下来,绝非易事。
贸然改变船只航向,稍有不慎,就会让船只翻入大海,或者撞向礁石。
除了摸清楚船只目前的航向和周围地形,还要完全精通船只的整个运行系统,这本身就是耗时耗力的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