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歉努力维持自己声音的平静,但出门时如刀子般的眼神却落在苏葵身上。
如出一辙,许夏也瞪了周读一眼,还宣誓主权般扬起费歉握住她的手。
“你不该来这里。”
苏葵刚刚的反应,就像和许夏认识了好久。
费歉禁不住地想,或许许夏是被苏葵收买了。
“对,我不应该来这里,周读应该来,对吗?”
许夏只觉得费歉是,招呼不打一声就走,前脚睡了她,后脚又要去睡别的男人,被自己捉奸成功恼羞成怒了。
听到许夏提起周读,费歉更加谨慎。按理说,许夏不应该对周读印象那么深刻……
难道是事情已经败露了?
费歉暗暗自嘲,责怪自己失了防范,看扁了面前的女孩儿。
“说吧,你要多少?”
“你什么意思?”
许夏气得愣住,隔了几秒才反问。
“字面意思。”
在接近许夏之前,费歉就调查过,这女孩儿背景干净,人际关系简单,绝对不会和苏葵扯上关系。
眼下,能让她和苏葵合作联手对付自己,无非就是因为钱罢了。
苏葵能给许夏的,她费歉能加倍给她。
“你是真TM不要脸!”
紧紧握起拳头,许夏在想象中给了费歉两百拳。
见过羞辱人的,没见过这么羞辱人的。
不过,确实也是自己说过的,让费歉不要纠缠自己。
那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呢?干嘛恼火?
苦笑一声,许夏心尖泛起酸涩,看样子,她这个翱翔的孤鸟,还是被海里的这条臭鱼衔住翅膀,要坠亡在海水了。
转身欲走,手却被死死禁锢。
“我是要脸还是不要脸,都不要紧。重点是你,不要坏我事情,掂量清楚,懂了吗?”
费歉的命令的口吻让许夏非常不适,她冷哼道:“关我屁事。”
说罢,甩了费歉的手就要离开,却被人从背后拦住腰肢,连同嘴巴也一起捂住。
这女的有病吧?
自己不是说了不鸟她和她那小情人的破事吗?
许夏想骂人,奈何对方不给她机会,反而把她拖进了走廊旁边的杂货间内。
“你到底想干嘛?”许夏摸向腰间,暗道不好,自己的刀具给了五七。
“今晚之前,你就乖乖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费歉一把将许夏推坐到纸箱上,俯身擎住她的下巴。
许夏心道完蛋,这女人不仅水性杨花,还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变态!
她暗暗后悔,心里埋怨自己,明明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女人肯定是个反社会了,怎么还要和她扯上关系?
“然后呢?把我困在这里,就是想安心去干你的脏事儿吗?”许夏反唇相讥。
“脏?”费歉突然笑了,“你说我脏?我有你脏吗?”
许夏瞪大了眼睛,这疯女人说什么?说她许夏脏?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腿上,确实全是污渍,还真有点脏……
“那也比你强,我人脏,你心脏。”许夏讨厌极了费歉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桃花眼微微眯起,向下扫到了许夏裙摆的血迹,费歉的后槽牙差点咬碎。
捏住许夏下巴的手指加重了几分力道,费歉的声音冷得可怕,“告诉我,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什么好事都干了。”
许夏气血冲向大脑,费歉说一句,她就要噎一句。
“你做了,是不是?”
费歉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微微抬头,想遏制住自己红润的眼眶,最不济也不要让许夏看到她的失态。
许夏根本就不知道费歉在说什么,她以为是自己打了那两个地痞被发现了,一把拍掉费歉的手推开她。
“做了。蠢女人,笨女人,疯女人,脏女人!”
许夏把脏字咬的很重。
突然,一滴湿热的液体落到许夏的脸蛋儿上。
不待许夏反应过来,又是一滴。
这啥?
这是啥?
许夏黑黢黢的眸子震惊地注视着费歉。
那女人居然哭了。
许夏心想:不会吧,难道疯女人被自己骂哭了?
“我可能话说重了。这,这都是个人选择嘛,我不骂你了,不骂你了还不行嘛?”
见费歉哭了,许夏很不是滋味,她又想着,再怎么样她和费歉也不是真在一起了,人家选择别人,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嘛。
谁让她许夏魅力不够,留不住那海里的小鱼儿呢?
好像确实,话说得太重了。
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许夏把女人骂哭了。
费歉跪坐在许夏面前,任凭她怎么哄都没有,就是一直哭,好像个丢了糖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