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护士忽然想起今晚交接班时,同事压低声音提到有个来头不小的人来了医院,让她注意点,现在看来同事口中说的来头不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指眼前这位。
花佳玉见护士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门口,神情不耐地说:“你可以离开了。”
护士眼里闪过迟疑、挣扎,没等她再次开口,房门已经‘嘭’地关上,震得墙上的护理记录单簌簌作响。
都是些什么人?这也太嚣张了吧!
瞧这衣着派头像上流社会的人,可行为却这么粗鄙无礼。
护士摸了摸差点被门碰到的鼻子,犹豫要不要再敲门,病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呻吟,但很快又没了声响,护士竖起耳朵趴在门上听,里面不会真出什么事吧,她开始考虑是该叫保安还是警察?
这时,病房门又开了一条缝,一个看起来很凶的保镖恐吓道:“不该管的事千万不要管,不该说的话也千万别说,不然……。”
嘴唇勾勒着上扬的弧度,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眼睛微眯,眼神冰冷的犹如在看一个死人,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好瘆人。
啊!护士吓得立刻转身跑了。
花佳玉见门口的人已被吓跑,扫了一眼室内被胶带绑住嘴巴的四人,沉下脸命令道:“愣着干嘛,还不请肖小姐和大少爷回蔺园。”
‘唔唔——’被绑成粽子的钟钱不怕死地挣脱开抓着他的人,跳出来堵在门口,明显是要拦住她们,不让她们带肖玲她们走。
高铁紧随其后撞开押着他的保镖,冲到门前,嘴角渗着血珠,这个平时待人和善的男人此刻眼神狠厉,肩峰狠狠撞上实木门框,挡在钟钱身侧时带起的风卷乱了地上的医疗单据。两人肩挨着肩,背靠着门,活像两根楔进地面的钢筋,以血肉之躯筑成铁门,神情坚定,大有若要带走肖玲她们,必先从他们骨血上碾过的狠劲。
“你们找死!”阴莹莹气得脸都变形了,转头对保镖说,“给我打!”
眼见这些人要对高铁钟钱下毒手,肖玲眼都红了,不管不顾挣扎,左肩用力撞开保镖,冲向阴莹莹,整个身体重重地撞向她。阴莹莹在她出其不意地撞击下,脚没站稳,人倒到了右边,身体撞倒了墙上,‘嘭’的重重一声,好痛,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撞得挪位了,疼的阴莹莹眼都睁不开。
肖玲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对高铁和钟钱下毒手,眼眶瞬间瞪大,嘴巴被绑着发不出声响,只能拼尽全身力气拧动被钳制的手腕,左肩狠狠撞开押着她的保镖,她像颗脱弦的子弹冲破桎梏,朝着阴莹莹直扑过去。
阴莹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肖玲撞得趔趄着飞了出去,后背撞上柜角的瞬间,闷响如同重锤砸在胸腔,脊椎传来刺骨的钝痛,疼得她眼前腾起细密的金星,遂后整个人顺着柜面滑坐在地,像虾米一样卷缩着身体,发出一串的呻吟声。
“莹莹~”花佳玉惊呆了,看着女儿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她眼眶瞬间浸满血色,“给我打,”
“莹莹 ——” 花佳玉惊呆了,眼看着女儿被撞得缩在地上,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剧烈颤抖,她踉跄着扑向女儿,指尖刚触到女儿冷汗涔涔的额头,忽然转身时眼神骤变,“给我往死里打!连同肖玲,一起都给我狠狠打!”
肖玲颈间的纱布被血染红,肖珏瞥见那抹刺目血色的瞬间,瞳孔剧烈收缩,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他膝盖狠狠顶在最近的保镖腰眼上,像只被踩中尾巴的困兽,手被绑着,就用身体撞向对方,用脚踢向对方,疯了似的开始乱踢乱撞。
保镖们顾忌着他的身份,只能节节后退。肖珏趁机踉跄着扑到肖玲身侧,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身前,像一头护崽的母狼,露出要吃人的眼神。
“咚咚”,叩门声如重锤般砸在众人神经上。所有人呼吸一滞,目光齐刷刷投向病房的门。
“谁?” 门口的保镖用脚碾住钟钱的手指,十指连心,钟钱疼地抽搐了两下,喉间的闷哼混着血沫溢出嘴角。
“值班护士,来查病房。”
“病人已经睡了,明早再查吧。”
“不行,必须现在查。” 敲门声突然急促,“外科医嘱要求术后五小时复查,否则感染率 ——”
花佳玉眼尾扫过满地狼藉,她忽然朝保镖颔首,唇形无声开合:“开门,抓住她。”
保镖刚拧开鎏金门把手,门板突然被撞开,那名保镖整个人被撞倒在地。
“警察!都不许动!”
三枚冷光凛凛的枪口对向室内。
为首的警官目光如炬,扫过肖玲颈间的血纱布、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钟钱高铁,还有眼神猩红如小兽的肖珏,最后定格在花佳玉煞白的脸上。
他左手亮出烫金证件:“警察,所有人都抱头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