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身影如电,率先暴冲至最前方,对保镖猛然挥出一记重拳,紧接着身形疾转,一记凌厉的回旋腿扫出,强劲的力道迫使保镖连连后退。
厉害!
钟钱望着高铁矫若游龙的动作,惊得瞳孔微缩,连嘴巴都忘了合拢。
熟料战局急转直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高铁便被训练有素的保镖制服 —— 保镖队列中缓步走出一个男人,黑色夹克,军绿色裤子,眼神透着压迫感。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泛白,虎口处结着厚茧。他一步步逼近高铁,在距离高铁一肘距离时,猛地伸手抓住高铁的手肘,铁钳般的手掌已扣住他肘间麻筋,膝盖借势撞向他的腹部,在高铁闷哼踉跄的刹那,借着力道直接将高铁整个人按在墙上。
嘶!
钟钱喉间逸出一声倒抽冷气的轻响。
到底是吃这碗饭的狠角色,哪里是单凭高铁这一身蛮力就能抗衡的?
肖珏眼见高铁被擒,眼底腾起怒意,不再犹豫,直接对着那个黑衣保镖的脸就连续挥出几拳,那保镖偏头躲过这几拳。
顾及肖珏是阴家大少爷的身份,那个保镖没有回击,只是一个尽的避让。
拳头不行,肖珏又抬起脚,直接踢向那保镖的腹部,这一次那人没有避让,硬生生受下这一脚,闷哼一声退后半步。
肖珏也打累了,喘着粗气踉跄着后退几步。
“阴大少,得罪了。” 说完,黑衣保镖才朝站在阴无相后面的同伴递了个眼色。
两个保镖从阴无相的左右两侧窜出,顷刻间阴无相便被他们反剪双臂,动弹不得。
“你们快把我放了,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肖珏被架起时仍在挣扎。
“得罪了。” 黑衣保镖垂眸避开肖珏通红的眼,示意手下,“别伤到他。”
屋内气压骤沉,高铁和肖珏已经被擒,肖玲蜷缩在床角攥紧床单,钟钱则贴着墙根吞咽唾沫。
阴莹莹斜睨着墙根下的钟钱,眼底浮起讥诮的笑意。
这人方才还梗着脖子帮肖玲说话,此刻却像被抽了脊骨的病鸡,脊背紧紧贴住墙面,指尖在裤缝上抖出细碎的褶皱。她涂着宝石红甲油的指尖慢悠悠划过唇畔,下巴扬起的弧度裹着狠戾:“怎么,哑巴了?方才替人出头的气势呢?”
“等等……你们、你们这是犯法——” 钟钱的喉结上下滚动,话未说完便被阴莹莹的冷笑截断。她浮肿的脸颊因充血泛着青紫色,笑起来时活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狰狞可怕。
“犯法?” 阴莹莹踩着细高跟逼近,鞋跟敲在地砖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哒哒’声,“哈哈,我现在就是法,给我往死里揍 ——”
话音才落,身后保镖已跨前半步,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钟钱瞳孔骤缩,看来自己这顿揍是躲不过了。
眼见沙包般大小的拳头即将要落在钟钱身上,钟钱急忙蹲下,双手抱住脑袋,如鸵鸟般埋着头。
‘咚咚’,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大家都停下手里动作,目光一致地看向门口。
肖玲住的是特需病房,这个时候会是谁?
花佳玉示意站在门口的一个保镖开门。
那个保镖将门微微打开,见门口站着一个护士,问:“有什么事?”
“请问里面怎么了?”护士攥着体温单的手心沁着薄汗,十分钟前,330病房突然传出打斗声和咒骂声。
她努力踮起脚尖,试图从保镖宽厚的肩膀缝隙里窥见病房内的情形,无奈被对方整个身体堵在门口,压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没事,”保镖森冷地说。
怎么会没事,她明明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护士指甲掐进掌心,声音发颤,却硬是把后半句顶了出来:“根据院规,病区内禁止 ——”
话音未落,保镖突然被拽向旁侧,皮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室内灯光勾勒出一道窈窕身影,钻石耳钉在耳垂上泛着冷光,发髻低束,映衬出那人的高贵气质,高定套装剪裁贴合出中年女性特有的优雅。女人抬眼,神情傲慢:“我是花佳玉。”
花佳玉?没听过,但是看这人颐指气使的神情,像是她一定认识她一样,她很有名吗?护士神情微愣,快速检索着今天的住院记录,急诊刚收的车祸伤者家属?VIP 病房的肿瘤患者的亲戚?不,不,都对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