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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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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他伸手触了下被固定在相框里的画作,腕上的红痕更明显了些:“你能感觉到猪兄的魂气吗?”

作为依靠魂气修成灵物的鼠哥,在感查三魂七魄方面自然要比任何人鬼都灵敏,再者江渚与他寄身的灵箭有着难舍难分的关联,他对江渚魂魄的那种熟稔感觉堪比他在阴间也能闻到自家的煎鸡蛋味道。

只不过鼠哥仅顾着思忖如何才能神鬼不知的逃离现场,一时没有在意他们面前的“照片”,现下经凌景途提醒,他才转过脑袋,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诡异的画作。

这幅画其实并不复杂,乍一眼看上去最突兀的就是那两根白烛,毕竟新娘新郎一身朱砂红衣,被帷幕遮住的床榻也是血染的深红,就连新人背后的供桌及悬于墙上的镜子似也熏染着红晕,而立在供桌上的两根白烛不仅没有被前面的两人挡住,反而位于最佳的“观赏”位置,直楞楞地杵在两人之间,根本没办法让人避开目光。

所以鼠哥一眼看过便觉得一览无遗,没什么好深究的,可偏偏这幅画里确实隐隐藏着江渚的魂气,令他不由地又多看了一会儿。

“你说……”鼠哥蹲在凌景途肩头,深思熟虑样地歪了歪脑袋,“这俩人……看啥呢?”

凌景途一听,当即明白了鼠哥的疑惑。画中的两个新人如果想要拜天地,他们应该是转向木桌的方向,而不是僵直地面对观画者,就算是因为作画的人故意渲染一种阴婚的恐怖氛围,可有时候越隐晦的东西越能勾起人的不安,如此直白的即视感反而抓不住观画者的兴趣。

而整幅画中最看起来多余却又神秘的东西,便只剩他们忽略的那面镜子。

凌景途思量片刻,指着画央偏上的地方说:“他们看到的……都在这里面。”

听到这句解释,鼠哥不解地倒挂在墙上的相框上,近距离看了看凌景途指的位置。

只见不大的镜子里除了这俩新人的背影以及一方床角,还有一扇敞开的门,而如果再仔细看,门外还站着一个不合时宜的现代穿搭的老人,而且这老人的手里还举着一根红烛,火苗歪向门内的方向。

鼠哥又瞅了瞅,总感觉哪儿不对劲:“这老人是谁?作画的人?可是……如果门外有风,为啥桌子上的这俩白烛没反应呢?难道作画的人忘了这一细节?”

在鼠哥眼里,这幅画疑点重重,算不上无瑕疵可挑的“佳作”,所以他的这句问语纯粹出于好奇,根本没有将其与江渚此刻的处境联系起来。

然而凌景途听到这句话,覆在画上的手指忽地颤抖了一下,接着神色慌张地盯着画中的镜子:“或许这镜子里的画面只是给我们看的,画里的这两人不一定能看到门外的人,也不一定……能出去……”

“不能出去?!”鼠哥一惊,“那万一江渚那一魂就倒霉地困在这里面,他怎么出来?”

凌景途顿了顿,警觉的眸光里兀自映着这幅冰冷的图画。他不明白作画者为什么要多余地画上镜子里的人,像是让里面的人帮其寻找什么,又像是为了提醒自己什么,可是这个作画者想用一场无处可逃的阴婚提醒自己什么呢?

不过凌景途知道江渚经不起等耗,他没有多想这些蹊跷事,而是凭着感觉,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作画者希望我们看到镜子里的人,但我们若是看不到呢?这个老人会不会为了让我们看到他,或者……为了让作画者看到他,然后把门打开,进入房内呢?”

觉察到自己的想象力有些跟不上凌景途的脑洞,鼠哥懵然地问了句:“什么意思?把房里的蜡烛熄了?可那大爷自个儿有灯啊,再说了,咱俩对着一张活不过来的鬼画说了一堆啥用没有的鬼话,你觉得,能把江渚捞出来?”

凌景途没有应声,他沉默了须臾,突然用相框里残缺的玻璃碎渣划破了指腹,然后不顾鼠哥惊恐地喊叫,在鬼画的镜子上写了一个字,“砸”。

回过神的江渚惶惶地瞪着那个被削掉一根胳膊的怪物,通过那怪物的断臂,他一下子意识到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恶鬼,而是被塞入一丝魂气的纸人。

不过这纸片锋利起来也是能当刀子用的,而他这副血肉之躯,若不是第一次躲得及时,这纸刃割得再深两分,他这脖子上就得被迫开个水闸,之后他就心静自然凉地等着坐免费的阴间大巴车即可。

而这一次如果不是凌景途在他床尾立了一把隐魄刀,他这胳膊不断也得残废。

可凌景途进不来,这把刀再护他也无法带他离开这里。于是,知道自己不能借外力逃离这里的江渚忙不迭地抓起那怪物的断臂,并当着怪物的面烧了起来。

被隐魄刀斩断一臂的纸人怪物显然恍惚了一会儿,而等他反应过来想要阻止江渚的时候,江渚已经抓着他着火的断臂无所顾忌地顶向了他,顷刻间,他全身便被烈烈火焰吞噬。

江渚眼看着这纸人瘫软地化在了火里,但还不待他松一口气,那些飞扬的还未熄火的纸屑很快引燃了房内的帷幕帘帐,灼烫的火气瞬间惹得他喘不过气,更别说这些不甘示弱地积攒在这无门无窗地方的烟雾。

江渚被呛得不住地咳嗽,他尽量压低身子,弯腰躲到了墙角。除了他,屋里可燃的东西并不多,他估量着这四面承重墙也够坚持半个小时,如果利用这半个小时,他能想到离开的办法,就可以出去。可前提是,他必须保证在这半个小时内不会被火烤熟,而且不被烟雾呛死。

很显然,已被呛得眼含泪光的江渚根本不能保证这点。

一想到自己不能坐以待毙,江渚慌促地环顾过周围,然后焦急地站起来摸索并敲击四周的墙壁,试图找到一个可撬开的空洞。

随即就在他受不住烟雾,又匆匆躲回墙角时,镜子上突然出现的血红字迹仿若一下子勾去了他魂魄。

他死死地盯着镜子上渐隐渐显的字,然后丝毫没有思量,当即避开火焰冲过去,直接蜷起拳头,猛地捶向面前这个嵌在墙上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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