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转动脑袋,百里边最终将礼盒放在了太宰治的身旁。没有道谢,也没有祝贺新年,百里边转身,上楼睡觉了。
楼梯间昏暗的灯光消失,躺在沙发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好似真的睡熟了。
“新年快乐!”早上10:00,中岛敦终于从被窝中苏醒,还没来得及走下楼梯就见到了正在打理绿植的百里边。
打完招呼,中岛敦走进餐厅,餐桌上放着两份热气腾腾的早饭。可中岛敦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村警官就先走了啊。他疑惑的对客厅的百里边问:〝哥哥也还没吃早饭吗?”
“我吃了。”正在修剪盆栽的百里边没有抬头,〝还有一份是…”
“太烫啦,百里!”
没等百里边解释完,中岛敦就听见餐桌那里传来的陌生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源头找去,他见到了端坐在餐桌上的黑发男子。
那人看起来和他哥哥差不多高,虽然同样是黑发,但有些自来卷。皮肤白晳,但脖子和手臂都缠绕着绷带,似乎受了什么伤。
明明是坐在别人家里,可对方的姿势却反倒更像是主人,甚至还喋喋不休的抒发着自己对食物的不满。
“您好,我是中岛敦,请问您是?”
中岛敦的问候打断了太宰治的抱怨,他转过头,正好对象中岛敦的目光。接着一改抱怨时的模样,丢出一个相当沉稳的笑容。
太宰治和蔼的说:“是敦君呀,百里和我说过的,是超∽级∽可爱的弟弟。”
虽然已经被百里边夸习惯了,但面对太宰治的夸赞,中岛敦还是羞红了脸。
即便感到难为情,中岛敦还是相当礼貌的表示了自己的感谢:“谢,谢谢夸奖。”
没来得及眨眼,刚刚还坐在餐桌旁的太宰治就站到了中岛敦面前,理了理衣服,向中岛敦微微欠身,微笑着说:“我叫太宰,太宰治。”
“你好,太宰…先生。”这副模样实在是很有欺骗力,以至于中岛敦都怀疑刚刚在餐桌上耍赖的是另一个人。
每一份帅气都是有保质期的,在听到中岛敦的答复后,太宰治就变了一副模样,他大声的向刚把喷水壶放下的百里边抱怨道:“啊呀,太过分啦!百里!这就是你可爱的弟弟吗!〞
不只是中岛敦,百里边也向太宰治投来了困惑的眼神。
没能得到理解的太宰治表现的愈发委屈,用控诉的语气宣示着自己的不满:“他居然管我叫先生!我才20岁!”
意识到自己是罪魁祸首的中岛敦慌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因为太宰…哥看起来比较……”
比较什么?
感受到身上如有实质的两道目光,中岛敦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比较沉稳。”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在见到太宰治的那一刻,即便外貌上也是20岁的模样,但中岛敦就是情不自禁将对方划分成了与百里边不同的两种身份。
也许是因为装扮吧,与穿着休闲家居服的百里边相比,穿着风衣的太宰治莫名就显得更加成熟。
当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这就好比在百里边的眼中,中岛敦会说出这样的称呼,完全是因为太宰治比他经历了更多来自社会的磨练——简单来讲就是他的身上有一股社畜的气息。
即便三人对此各有不同的看法,但称呼问题还是就此掀过。
吃完了早饭,中岛敦识趣的回到了卧室,他看得出来,百里边和太宰治有些话要谈。
眼见中岛敦走上楼梯,听到来自二楼的房门关闭的声响,客厅中的百里边和太宰治才再度开启话题。
〝赶工的痕迹太明显了,百里。我可是打磨了很久哦。〞
没有主语,但百里边还是意识到太宰治所指的是他俩的新年礼物。
看着翘起尾巴的太宰治,百里边好奇的问:“所以究竟是蝴蝶还是浪花?〞
两年没见,百里边并不认为自己可以精准的把控太宰治的身高。至于绷带,他毫不怀疑太宰治收到以后会恶狠狠的控诉他的敷衍行为。
再加上时间太赶,思来想去,好像也就只能送一顶针织帽了。
不过太宰治的新年礼物的确超出了百里边的预期——那是一枚胸针。
主体是一颗蓝钻,虽然百里边没有进行过相关的了解,但幽幽的深蓝色还是隐约透露着不菲的价格,镶嵌在银色的针托上。针托曲线流畅,整个胸针看起来既像蝴蝶又像浪花。
“才不告诉你。”太宰治好像失去了兴趣,半躺在沙发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视柜上的黑猫陶像。
“他的问题不小哦。”
“所以才要拜托伟大的太宰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