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看看帮忙支起摊子的贺山,后者没忘了把东西整整齐齐地重新摆好,认真得跟小时候玩泥巴过家家似的。
梁树蹲贺山旁边,顺手帮忙递了两样。放好了就看看贺山,他的轮廓像被金光镀过一层,看着跟神仙似的。
不明白为什么,贺山这样特别戳他的心,像一杯温水,暖和的,什么形状都能成。
贺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转头冲他笑笑。
“谢谢你们啊,小伙子们心好,我自己收拾不知道要耽误多久。送你们两个小玩具,过年好啊,”摊主一边说一边从摊位上挑了一对汽车,“哥俩要一对,省得回去打架了哈哈哈。”
摊主还把他俩当小孩儿看,两人也跟着笑笑。
梁树想着自己小时候跟不知道沾了多远的表哥弟为了争一个款式的玩具胡闹的场景,每个小屁孩脸上胳膊上都多了几道印子。
挨打没用,照样争,最后是以给每个小孩人手买了同一款玩具告终。
贺山没这样的回忆,他打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要自己做的事情太多,玩倒是排到第二位了。
虽然这么说,但该皮还是皮,自己也见过邻居家小孩争玩具大打出手的样子。
两人互相笑着看了眼,接过摊主的玩具。掏出手机要扫码结账,摊主死活不让,差点急眼。
两人没辙,最后只能说了老大一堆好话,身体健康恭喜发财新年快乐之类的吉祥话全都抛出去,这才拿着东西走。
两人勾肩搭背的,装成真哥俩也不害臊,倒还挺像那么回事。
梁树把东西塞衣兜里,摸了一下贺山带点茧的指头尖,搂过贺山肩膀,趁没人看见,用力在耳根亲了一口。
贺山头皮一阵麻,着急忙慌地推他:“大街上呢,注意点。”
梁树不依不饶地笑笑:“他说咱俩是一对呢。”
贺山看他笑得那样,没再提人家说的是哥俩,哥俩两个字被梁树给吃了。
回了家,梁树顺手把外套搭门口架子上。屋内暖气烘着,梁树觉着呼吸都轻松了些。
眼睛看惯了大街上装饰的彩灯窗花红灯笼,这会回到“工业风”的屋里,还真有点不适应,看着就冷冰冰的。
梁树想着今年过年也得弄点什么在门口贴贴。家里没有胶布,还得买点能黏的东西。
“我们是不是也该门口贴个春联什么的。”梁树没听见身后动静,回头看看贺山在干什么。刚转身,人就被推到墙上抵着。
“你——”
贺山动作不轻,但也没让梁树磕到墙壁上,一只手垫他背后缓冲了下,另一只手搭他肩上,顺势摸到了后脑勺。
梁树整个人跟小鸡崽似的被圈在贺山怀里,脑子还没清醒,嘴先被堵住了,连带着先前的半截儿话也没说完,顺着又给咽进了肚子里。
贺山动作特有侵略性,跟铁链子似的把怀里的人捆住。手也没闲着,顺着衣角摸进去带点力道按过他背脊骨。
梁树头一回没喘上气,脑子晕乎地想推开贺山缓缓。
下一秒,电梯门清晰的开合声音让他一激灵。
“门没关。”梁树喘着气把人推开,得空不轻不重地踹了贺山一脚。
贺山垂眼笑笑,放了人,转身去关门:“我去关。”
就在贺山关门的这几秒里,梁树脑子里飞速闪过了各种想法。
他没见过贺山这样,好像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但他就是能感受到,贺山情绪跟平时不大一样。
接了两杯水到沙发那坐着,梁树递了一杯给正朝着边走的人。
后者愣了愣,接了水顿了两秒,没喝,又放茶几上。
梁树看着有点窝火,这也太不给面子了。那股劲儿还没过去,就被贺山跟狗似的拱了。
梁树把人拽自己怀里,抱着人的头摸了两下。
贺山的头发小半月没剪,长长了点,在他头上也不显得乱。梁树又摸了把,没之前短发的时候扎手。
梁树想着就发笑,捏了贺山耳朵:“贺山,你是狗么。”
贺山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眉上那道疤加上他的眼神,让他整个人显得特凌厉,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硬气:“嗯,你的。”
梁树震惊地瞪大眼,手也不动了眼珠子也不转了。脑子轰的一声,就剩一个想法。
完了,贺山是真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