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上几乎能扣下来的贝类都被温舒白扣下来了,一个由贝类组成的SOS铺满剩下的礁石,在礁石的印衬下,贝类似乎在闪闪的发着光。
温舒白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日落到这种境地,但随后又自嘲般的笑笑,好歹不是一个人在礁石上等死不是么?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纪闻会为了救她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样子。
没想到,她这边才说纪闻,纪闻忽然就有了动静。
“呃啊——”纪闻似乎是痛呼出声,她的大脑像是被疼痛强制开机了似的,才睁开眼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尤其是胳膊,疼的跟断了似的。
事实是,她的胳膊确实是断了。因为就在她想要抬胳膊看看到底怎么样了的时候,温舒白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急匆匆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你别乱动,你胳膊应该是骨折了。”温舒白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乱动:“我也不敢帮你正骨什么的,你只能忍着点了。”
这话给纪闻差点气笑了,她生硬的勾了勾唇:“说的轻巧,你忍个试试?”
温舒白没有说话,她垂着头低低的打量着纪闻的胳膊,最后还是不敢乱动。见温舒白不说话了,纪闻再次开口:“这是在哪?”
“礁石上。”温舒白闷闷的回道,片刻后又补充:“退潮才露出来的礁石,马上涨潮就没有了。”
“呵。”
纪闻忍着疼嗤笑出声,望着愁眉不展的温舒白道:“既然从海里都活着出来了,那我就绝对能获救,愁什么愁?”
结果话音刚落,柔软却冰凉的手就放到了纪闻脑门上。
“你也没太烧啊,怎么这么说话?”温舒白差点以为纪闻是发烧把脑子烧傻了,这也没几个多久就涨潮了,她怎么可能不愁?
尤其是现在太阳越来越烈,她们没有水喝,纪闻的嘴巴看上去很干了,唇纹十分明显。
本来没打算解释的纪闻看着温舒白脸上明晃晃的担忧还是忍不住说:“我妈可舍不得她唯一的女儿死,就算死了她也是死要见尸的。”
再次听到纪闻说起她的妈妈,温舒白眉眼间的愁意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
“那你真幸运。”
不知她说的到底是幸运活下来,还是幸运有这样一个妈妈。但纪闻理所当然的把这话收下了,她确实幸运,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妈找来的人肯定已经开始找她们了。
而且,她的人肯定也来了不少。
想到她,纪闻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她妈肯定会来,到时候她也来的话不知道又是什么情景。想到这纪闻又忍不住翘翘鼻头,为自己不能亲眼看到二人的相逢而感到失望。
倒是温舒白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纪闻忽然又是笑又是满脸轻松的,她满是担忧的望着纪闻的小臂,难道骨折引起的发烧会让人看到幻觉,然后毫无痛苦的死去?
“喂,你回去的话打算怎么办?”纪闻心情颇好,忽略掉胳膊上那疼痛后甚至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了。
温舒白一愣,靠在礁石上长长的舒了口气:“什么怎么办?”她知道纪闻想问的东西,但她现在就想装傻一下回避掉。
躺在地上的纪闻只能看到温舒白的下巴,白皙的下巴落在视线里仰视着看有股肉嘟嘟的感觉,但也就最尖尖处的地方有点肉,再往后走就是流畅的下颌线了。
淡蓝色的血管顺着下巴蜿蜒到锁骨,再往下就是软玉般的绵软,纪闻面不改色的把温舒白看完径直开口:“和易忱的事呗。”
唉……温舒白垂下的目光本想浅浅略过,但却对上了纪闻直勾勾的眼神。
“当然不会随随便便翻过篇。”想到纪闻的所作所为,温舒白本能的感到一阵恶心,一直忽略掉的感觉也忽然被放大再也忽略不掉了。
后颈处的软肉靠在冰凉的礁石上,凉意刺骨,但却丝毫没有缓解到她身体内的燥热。
纪闻听到满意的回答,垂下眼帘遮住眼睛,很好,这女人睚眦必报,真不错。
但很快她猛然睁大双眼,海风腥咸却吹不散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她的口中开始逐渐分泌唾液,熟悉的草莓甜香从身边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
不是吧……
纪闻再抬头看着温舒白的锁骨,那里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粉,那草莓甜香像是从她毛孔里散发出来的,浓郁、甜美,却像飘忽不定的风,满怀期待的想要抓住时就会悄无声息的逃走。
温舒白发热了。
最遭的是,纪闻感受着自己的体温明白过来,她不是发烧了,而是进入了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