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木信守承诺,在玉清住了小半月,见谢霜呈身体逐渐稳定,再无余毒作祟,只是仍旧虚弱起不来床,恰好这时灵山来信召人速归,便留下不少补身子的药离开了。
“时雪居确实存在,只是那掌柜的是个女子,店中也并没有你说的什么老头。”
“啊——我想起来了,她确实是说会将画交给什么人,只是我当时喘得像条渴死的狗,没听清。”
李尧之仍旧瞧着窗外出神:“那就好。”
“不是吧,师兄,你怎么一副要死不死的病鬼样,先前和我说这事儿的时候不是十万火急么?我险些跑死两匹马呢!你别诓我!”江遥筝不可置信地瞧着他现在闲看庭前花开花落,静观漫天云卷云舒的,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李尧之对着她略一颔首:“啊呀,太好了遥筝师妹,这回咱们玉清山终于有救了。”
“……倒也不必如此。”
李尧之不搭理她了,她也不觉得无聊烦闷,拿起桌上的糖果就一颗一颗剥了往嘴里扔,嘴里甜滋滋的,甜过了头还要倒碗茶来喝,却突然听见李尧之问:“你觉得那些画像什么?”
“唔?像什么?不就是些山水画?能像什么?”
“没什么,大概是我多虑了。”
“大师兄,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其实当不上武林盟主也没事。”
“滚外边儿去,你个丫头讲起话跟唱戏敲铜盆似的。”
“声音大吗?”
“不着调。”
江遥筝嘁了一声,又听他继续道:“对了,这两日我要去一趟三尖山,你就别往山下跑了,最近不太平,咱们得替换着。”
“是为了闻老前辈的事情?”
“不错。我在山下听到些传言,他们的日子过得极差,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天月剑派就要土崩瓦解了。”
李尧之赶路时从不半道停歇,驾马更是如追风掣电一般,江遥筝瞧着他疾驰而去的背影,心中感叹,这师兄恨不得将马儿当做龙来骑,日行万里都不够。
不过一夜,李尧之便来到了三尖山,循着陡峭的山路,马儿停在一扇门前。阶下站着个八九岁的稚童,见有人来,十分防备地瞪眼打量。
他下了马,正要讲一段拜会礼词:“玉清山……”
守门的听到玉清二字,突然和颜悦色起来,还不待他讲完话,便侧身将人请进门去:“玉清山?快请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