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茶子心里小小的愿望破灭了,她失望的叹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陆啼眇故作伤心:“诶呀,前一秒还留我,下一秒便迫不及待赶我走啦?我可要闹喽?”
茶子假装生气的轻轻捶了她一下:“少贫,我是想着临行前送你个饯别礼,你想要什么?”
陆啼眇并不在乎礼物的内容,她在意的只是礼物的意义。于是她道:“大概在三天后。礼物?什么都可以,你送什么我喜欢什么。”
茶子若有所思,心里有了打算。
过了几天,前线轻伤营调了几个医生回来,陆啼眇整个下午都在忙着交接任务。她不是反抗军的医生,却做的比反抗军的医生还要好,光是各床换药时间,换药事宜,注意事项就记了满满一大册。
茶子还要留在重伤营继续照顾伤兵,陆啼眇则是打算在海祈岛解解密,找找宝箱填充一下她的小库房。
林栖的信她早在和空告别前交给他了,估计现在林栖已经到达教令院了,不出什么意外,他一定是生论派的。诶呀诶呀,继提纳里后的又一生论派天才,不知道别的派系要怎么羡慕。
神游到这,陆啼眇回神,掂了掂手里的摩拉,瞥了眼瑟瑟发抖的盗宝团,笑道:“哟,哥几个业务都开到海外来了?”
他们正是当时绑了林栖的那帮人。
实话说,这些人也是倒霉。费劲千辛万苦来到稻妻,没等上手劫什么人挖什么宝呢,就碰着熟人了,还是个十分‘热心肠’的熟人,刚打个照面就打算让他们进小黑屋‘吃公家饭’。
简称,蹲大牢。
反抗自然是没用滴,这位女侠的拳脚功夫一如既往的了得,他们又一次被打的满地乱爬。
盗宝团们被绑起来显得安分多了,说话也客气不少。陆啼眇架起篝火,自顾自的熬了一锅鲜美的时蔬汤。
“没见着你们头儿呢,他近来还好吧?”陆啼眇舀了一勺,吹了吹,品了品咸淡。
盗宝团成员们咽了咽口水,听清陆啼眇的问题后情绪变得很低落,一人道:“头儿,他自从去了层岩巨渊后就疯了,整天吵着要什么‘蘑菇肉’…唉——”
“我警告过你们,那地儿邪,一般人去不得。你们在里边吃什么发光的蘑菇了吗?”陆啼眇向锅里加了点盐,道。
那人摇了摇头:“有一段时间上面接应的兄弟不给粮了,头儿说替我们试试毒就吃了不少发光蘑菇,后来就疯了。诶!小陆大夫,你有没有法儿治啊?”
陆啼眇淡声道:“有。你们没找其他医生看过?”
他们苦笑道:“我们哪有钱啊,就算看了,也付不起抓药的医药费啊。”
陆啼眇眯了眯眼睛,抬手舀了一碗汤,漫不经心道:“…我不做慈善,再说了,这也算你们头儿自作自受。”
他们可怜巴巴的求她:“别呀!璃月港人人都知道您人美心善,您发发善心,帮帮我们呗。”
陆啼眇双手抱臂,以一种鄙夷的眼神扫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有胳膊有腿,就算是去码头当搬工,抛去吃喝花销,一个月的工钱也够他治病的了。何必要翻山越岭到稻妻做发横财的美梦?”
“这…”他们眼神飘忽,一副心虚的样子。
陆啼眇懒得和他们多说什么,慢悠悠的填饱肚子,把他们拴在反抗军巡逻路上的大树上走了。
临走前,她把从他们身上搜刮来的钱袋扔给他们,最后说了句:“自个好好心思心思(二声,轻声)吧。”
东溜达西溜达,陆啼眇的小钱包慢慢鼓起来了。三天的时间到了,陆啼眇早早的到了约定的地点,偷渡到鸣神岛的船尚未发。
茶子递给她一封信,陆啼眇瞧它鼓鼓囊塞的就知道里面肯定是塞了不少东西,她警惕的向后退一步,道:“这是嘎啥?我不收摩拉啊!”
“这里面是他们写给你的纸条,营地没多余信封,全塞到这一个来了。”茶子拉过陆啼眇的手,小心的放到她的手心里。
“这个是我们送你的礼物。”茶子从身后拿出一个含着珊瑚珍珠的珍珠蚌,浅粉色的蚌壳上刻着一串提瓦特语言,意为:“你是我们天赐的礼物。”
茶子笑着说:“我把你的事上报给上级了,你不是很快要走了嘛,很多奖赏没法那么快下来,于是珊瑚宫大人亲自给你挑了一个最大最漂亮的珍珠,算是对你的小小谢意。你喜欢吗?”
陆啼眇点点头,双手接下蚌壳,看着足足有拳头大的珍珠赞叹不已。这可是海祈岛打架的底气啊!
陆啼眇老实点头:“喜欢,我头一回见这么大个的珍珠。替我谢谢心海。”
船上的人催促陆啼眇启程,茶子吸了吸鼻子,尽量不去眨眼睛,她道:“客气什么,这是你应得的。还有啊,走了之后记得回来看看,寄信也可以,别像其他人一样,出了海祈岛就像失踪人口似的。”
陆啼眇亲眼看见她的眼睛慢慢变红,流下两道晶莹的泪来,傻姑娘以为不去眨眼睛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茶子。”陆啼眇把东西暂时放在地上,用力的拥抱她,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离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茶子趁机抹掉眼泪,道:“那我记下了,以后你要是不来了,我就…”
“就念叨我一辈子?”陆啼眇笑嘻嘻的接话茬。
茶子破涕为笑,伸手轻轻捶了她一下:“你忘了我了,还想让我念你一辈子?美死你!”
陆啼眇带上礼物登船,和茶子挥手告别。
信封在陆啼眇上船后便拆开了,里面是些感谢的话,有祝愿她旅途愉快的,有祝愿她身体健康的,一笔笔写着的都是欣喜的美好。
陆啼眇拿起纸条轻笑。归家之路长漫漫,但有这些祝愿她的人在,又何惧此行山高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