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的动作一僵,好半天才挥舞着翅膀把那只手从头顶赶走。陆啼眇从书架上精心挑了几本小说,窝在床上美美的看了一会。脑中的酒精与理智摔跤,陆啼眇的思绪逐渐模糊。
许久不见的白猫从窗外跳到床上,陆啼眇索性放下书,把猫捞到怀里当作抱枕。白猫的毛软乎乎的,带着一股塞西莉亚花的清香。陆啼眇迷迷糊糊的亲了它几口,猫猫的反应不大,甚至也亲了亲她。但其余动物却炸了锅。陆啼眇费力的睁开眼皮,向床里挪了挪,威胁它们道:“都别吵,要不然我抓你们来暖床。” 动物们被这彪悍的语言镇住了,纷纷静了下来,陆啼眇沉沉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陆啼眇被一阵慵懒的轻笑声吵醒。一睁眼就看见粉毛屑狐狸看着她笑。 “…嗯?!我…我交过稿了!”陆啼眇被吓得神志清醒,连忙辩解。神子掩嘴轻笑,语调勾人:“谁说你没交过稿啦?小家伙是做贼心虚了?” 陆啼眇收了收冷汗,心中窃喜:看来不是因为我水稿来兴师问罪的。神子指了指她身边一圈的动物,笑道:“这是怎么回事?诶呀呀,身边佳人环绕,怕不是连我都忘了个干净~” 陆啼眇看了眼不知何时上床的动物们,开玩笑道:“再怎么样我也第一喜欢神子啦~~话说,你来做什么?” “唔…”神子眼睛转了转,随口编了个理由:“旅行者邀请我来看看这片世外桃源。” 陆啼眇想起神子应该是第一次来尘歌壶,于是主动提出可以带她参观。神子笑眯眯的答应了。两人走后,空端壶茶进来了,派蒙生气的抱臂道:“果然让我们去泡茶是支开我们,真是的!” 空放下茶壶,蹲在雪豹面前,低声问:“阿贝多,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比如说…对你们又亲又抱。” 雪豹冷静的点了点头。空扶额无奈道:“我就知道…” 沉默几秒后,空还是帮陆啼眇说了些好话。另一边,两人来到空建造的花园。花园里有几只狗狗在扑晶蝶,其中一只柴犬极为突出。神子一见到它,眼睛瞬间就亮了,快步过去趁其不备抱起来。柴犬回头对上一对漂亮的粉眸,惊恐的立起耳朵,不住的挣扎。神子一边摸它一边道:“总算抓到了,看你还往哪跑。” 柴犬依旧挣扎,神子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道:“你也不想她知道你变成狗狗了吧?五郎~” 五郎僵住了,以他对陆啼眇的了解,一旦这个女人知道了,凭她蔫坏蔫坏的性格,一定会联合神子想出一些不正常的想法! 比如,给他穿狗狗女仆装什么的! 于是,五郎放弃挣扎了,好在神子对不挣扎的小狗没什么兴趣,逗了一会后就放下了。陆啼眇随口说了句:“它长真好看,眉清目秀的,好适合穿狗狗版女仆装。” 柴犬头也不回的钻进草丛里了。神子看他的动作笑眯眯的嘲笑:“落荒而逃呢~” 在花园里逛了一会,陆啼眇在奇异植物前抓到了一只聚精会神的耳廓狐。这是一只不一样的耳廓狐,一身绿到发黑的皮毛,见到陆啼眇时并不躲藏,而是大方的盯着她。陆啼眇轻轻揉揉它的耳朵,道:“你长得好好看呀!漂亮的大耳朵,毛绒绒的尾巴…” 陆啼眇摸狐狸的手法很专业,专攻耳根那一处地方。小狐狸本能的垂下耳朵,露出更多的耳根区。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真的很舒服。陆啼眇心里软软的,轻轻的亲了亲它,小狐狸一惊,心里又羞又慌,转眼间从她怀里逃了出去。陆啼眇失落的回想手上的触感,神子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别伤心,他是害羞了~” 陆啼眇欲哭无泪:“真的?” 神子笑的神秘又戏谑,像是在期待一场好戏。她道:“以后你不妨问问他。” 陆啼眇只当她是打趣自己,也没当真。夜晚,神子和空说了会悄悄话,拍了拍他的肩面带惋惜的走了。陆啼眇从厨房端出一锅乱炖,左看看右瞧瞧,问道:“神子走了?我可是做了乱炖!” 空答道:“嗯,她有重要的事…对了,她让我转告你,说:‘没能留下来看戏很遗憾,但似乎你亲口向我说也不差呢~’…没了。” “看戏?看什么戏?你请了云先生?”陆啼眇疑惑道。空呵呵的笑:“等今晚十二点,你就知道了。” 陆啼眇笑着道:“好啊,你也学坏了,居然会卖关子了?” 陆啼眇和空等到了十二点,对陆啼眇来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她的友人们表情复杂的从楼上下来。陆啼眇傻呵呵的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凯亚笑道:“刚刚。” “怎么可能,我和空一直在这坐着,除非你们是翻窗进来的,不然我们一定能看见。”陆啼眇依旧傻呵呵的笑。空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他拍拍陆啼眇的肩,压低声对她道:“眇眇姐…你还记得那些动物吗?” 陆啼眇点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空憋笑道:“你就不好奇它们去哪了吗?” 陆啼眇笑了一声,开玩笑道:“总不能是变成人了吧,哈哈哈。” 空笑而不语。
陆啼眇笑了一阵,发现友人们要么耳尖红,要么戏谑的看她。再结合神子说的‘好戏’,陆啼眇心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不会白日的动物是她的友人们变得吧?陆啼眇的笑容僵住了,她求救似的看着罗莎莉亚,道:“罗莎莉亚,你肯定不会开这样的玩笑,这事不可能的吧。” 罗莎莉亚坐在陆啼眇的身边,想点烟的手一停,道:“你想的没错。”
那一瞬间,在场的人见识到了可以从耳朵红到脚踝的人。 “我…你们!我!”陆啼眇怀中抱着抱枕,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我有罪!”
派蒙早早被打发去睡觉了,空笑着安慰她:“没事没事,你不也是不知情嘛……” 罗莎莉亚笑着看她一脸窘迫。
陆啼眇‘噌’的站起来,捂脸快步向楼上她的房间冲,路过阿贝多的房间时,恰巧他出来。
陆啼眇的眼睛只敢看地面,再加上她的速度又很快,躲闪不及撞了上去。
陆啼眇捂着撞红的额头,不住的道歉:“抱歉抱歉,阿贝多先生,很抱歉……”
“没关系,撞疼了吗?”阿贝多问。
陆啼眇摆摆手,一心只想去房间冷静冷静,道:“嗐,没啥大事,不疼不疼——”
她的声音忽的止住了,因为陆啼眇瞄见了一条尾巴。她惊愕的抬头,阿贝多看起来与常人没有多大区别,除了那对软软的豹耳。
他轻声邀请:“你好像很喜欢摸软软的东西,趁它还没有消失,你最好摸一摸。”
陆啼眇的脑袋宕机了,晕乎乎的像是一团浆糊。她呆呆的站在阿贝多面前,耳尖通红,好似被百万英镑砸中。
阿贝多见她没有行动,挑了挑眉,竟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耳朵上。
陆啼眇感受手心里的毛绒绒,只觉心跳如雷,那双漂亮的水绿色眼睛含情脉脉,温柔的望着她。
过了几秒,陆啼眇才似回神般抽出手,后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看着阿贝多,她语无伦次道:“那啥……额…谢谢你。”
阿贝多被这突然的道谢逗笑了,他道:“不用谢,以后如果你想,我可以随时奉陪。”
言下之意是可以随时用炼金术满足陆啼眇的小愿望。
陆啼眇捂住脸,靠,为什么炼金术要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啊!!
“…谢谢你的好意。”陆啼眇飞似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