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还没修，先别看

活了二十多年，姜瑜竟从来不知道原来卡尔契尔还有个地下城，

她更不知道，原来「逐鹰」小队并不仅仅是个雇佣兵小队那么简单，

这里住着很多人，大部分是解离体，小部分是跟着这些解离体来的人类，

可是不管是解离体还是人类，

就没有一个人不认识颜宸生。

包子铺老板：“颜队！身体好点了吗？来！吃个我做的包子，加了红麦草的，可补气血了。”

甜品店老板：“颜队，带女朋友出来玩啊，来来来，天气这么热，进来吃个甜品，咱们地堡的小情侣都爱吃我做的冰豆腐！降火！”

姜瑜已经数不清这一路上被多少人围着了，甚至到了最后，五金店老板都恨不得围上来，强塞给她点锤子斧头什么的。

这里，就像是颜宸生说的那样，

是他的王国。

“姜小姐。”

“姜瑜！”

“嗯？”姜瑜在颜宸生的呼唤中回神，

第一眼就看见了颜宸生这张极具混血感的脸怼脸。

“姜小姐，自从你看过那些照片之后就不对劲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颜宸生指的是汉堡店一进来的巨大照片墙，

墙上贴着好多照片，新的旧的都有，全都是曾在这用过餐的顾客的合影。

姜瑜一看见就跑去问了老板，这些合影最久会保存几年，

颜宸生没有听清楚老板的回答，但从姜瑜之后的失望的表情来看，她似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为了打消她的疑虑，颜宸生又说。

“姜小姐你也看见了，这里没有人不认识我，如果真的有什么疑虑，或许换一个人就会出现不一样的答案呢？”

的确，

这里没有人不认识颜宸生，

有他帮忙肯定会比她一个人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好，

想到这里，

姜瑜缓缓从贴身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递过去。

“这是……？”

“我死去的老师和她朋友聚餐时的合影。”姜瑜答。

刚从月亮手里拿到这张照片时，姜瑜就想过要去吃一次老师吃过的这家汉堡店，

但她和长央研究了很久，都没找到对应上，

她们哪里知道，这家店根本不在她们熟知的那个卡尔契尔，而是在逐鹰地堡里。

“等等，姜小姐，你这张照片好像就是从照片墙上撕下来的。”

姜瑜瞳孔地震。

“你说什么？”

“嗯，你看。”

颜宸生凑过去，给姜瑜指起来：“你看，这里的颜色比这里要浅很多，这个形状像不像店里提供的这种免费贴张片的小角标？”

仔细比对后，姜瑜愣住，

看来，老师当年不只是在这里吃过饭，而且还把这张照片留在了这里，

但为什么后来又撕走呢？

又是谁撕走的呢？

就在姜瑜暗自思索之时，一道热情如火的声音扑了过来。

“颜队！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想起来到我店里吃饭了？”

姜瑜抬头，是穿了一件高开叉豹纹裙，下半身解离固化蛇尾的性感女人。

“介绍一下，这位叫做北双，是这家店的老板。”

“你好。”

“你好呀~小美人。”

北双一见到姜瑜两眼放光，她扭着身子快速游动过去，凑近闻了闻，

“小美人，你身上好像有种特殊的气味。”

“啊？”姜瑜有些慌张。

“颜宸生你闻不到吗？她身上的味道……说不上来，就让人莫名地感觉很舒服，就像是下次解离就不会再痛了一样。”

“哦？这么神奇？只是可惜，我已经闻不到了。”

“哦对，我忘了，你已经是后末期了，嗅觉几乎已经没了。”

“北双，先不说别的，有件事正好想拜托你，你认识这个人吗？”

颜宸生将照片摊开在坐上，指了指七子之中，正笑得开怀的姜涟。

“你说她啊，唔……好像有点印象，我记得叫姜涟是吧？”

“你记得！？”姜瑜很惊喜。

“当然了，不知道蛇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吗？”

“知道这人为什么会来地堡吗？是住在这，还是临时拜访？”

“应该是在这生活过一段时间，我记得有段时间她天天来，次次还都点同一款套餐，让人印象深刻。”

“有段时间是多久？”

“一年？两年？”

北双有些不确定，明明才刚自夸完蛇的记忆力好。

“嗐，我一个汉堡店老板哪能记得这么多啊，如果真想打听就去万事屋啊，那只老□□不比我清楚多了？”

*

北双口中“老□□”的万事屋竟然开在一家平平无奇的五金店里，还没进屋，就能闻到隔壁海鲜铺子里传来的腥臭味。

宸生像是很讨厌这种味道，在离这里足足有五十米远的地方就已经戴上了祛味面罩。

被带着穿过杂乱的货架，两人一路来到了店里最后面的这间狭小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黄色的，布满了经年累月累积下来的铁锈和水沟，

跟周围这混乱不堪的幽暗环境格格不入。

伸手过去推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铁锈和水垢，而是密密麻麻的虫子！

“姜小姐不必害怕，这些虫子是被沾在这里动不了的，喏，看见没，门上刷着的这些黄色油漆，都是特质的，既能吸引虫子过来，又能将它们牢牢粘在上面掉不下来。”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说给姐姐听，姐姐千万别用手去摸，这里老板解离体是蟾蜍，每次来都会因为嘴馋舔门舔上好久，上面全是他的唾液。”

姜瑜：“……”

原来是蟾蜍啊，这下合理了，

可也更恶心了。

很快，办公室的门开了，两人被一起请了进去，一进门，“老□□”汪长蛮抬起眼皮，懒洋洋地问。

“要打听一个名叫姜涟的女人是吧？”

“嗯。”姜瑜点头，问：有什么线索了吗？”

“当然，不然我这家店开这里做什么的，做假的？”

“那线索？需要支付多少报酬？”

“不急，消息还在整理，毕竟过了那么多年，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汪长蛮摸了摸他的两撮小胡须：“来来来，先喝点茶。”

姜瑜可不敢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喝茶，她又拿出她标志性的礼貌干笑拒绝，可没想到汪长蛮却不买账。

“我说这位上城区来的小姐，你出去问问我，在整个地下城，谁不卖我汪长蛮一个面子，怎么？到了你这，就行不通了？”

不是，等等，她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