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冉明茱是我打算共度一生的爱人。”
归南涧闻言,眼底骤得闪过几秒错愕,转念一想,又觉得有迹可循。尽管仅有两面之缘,他也能看得出冉明茱习惯了做天之骄女。眼高于顶如她,若纪逐渊真是位随波逐流的无趣俗人,恐怕也没机会成为她的男朋友。
因此也仅是低声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饭后众人在停车场各自分散,怀哉和归南涧分别回家,冉明茱则带着纪逐渊往机场去。
这些天不断重逢又告别,冉明茱好像已经习惯了他们彼此忙碌奔赴的状态,却仍旧恋恋不舍地眼看着纪逐渊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后,方才迈步离开坐电梯下至停车场。
回家路上收到学院群聊通知,冉明茱心下一惊,差点忘记明天就是开学前最后一周的全院教职工大会。
无论如何,跌宕起伏的生活随着新学期开学日近,总归是恢复了暌违已久的宁静。
全院大会结束后,冉明茱被主任老张单独叫到办公室,她本以为是因为彭水远的案子,没想到是傅颂年已经将《民间》节目组的官方邀请函送到了院里。
老张很支持冉明茱接受这档节目邀约,笑眯眯地提醒她道:“院里还需要你这边走完外出开展学术活动的规定流程,你这几天有空把表交过去,系统上也同步填写。”
冉明茱捣蒜般点点头,只听见老张又接着说道:“啊对,最近‘屿大荟英论坛’邀请了一位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人类学系来的年轻老师做讲座。应该是你的同学,本科在北大,硕博都是牛津。”
范围实在过于细致,老张话还没说完,冉明茱已经基本能猜到是谁:“浅岸?”
“嗯,是叫这名。”老张消息灵通,估计早在开口前就清楚冉明茱和浅岸的渊源:“我想着,由你出面,去请他给咱们教研室的硕博生们单独做一场小型讲座,经费不用担心。”
“行啊。”
冉明茱乐得答应:“浅岸的专业能力毋庸置疑,多听讲座对学生们也有好处。”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老张总算提到冉明茱最近惹上的官司:“冉老师啊,现在网络时代,无论公安还是检察院,都会将部分案件进行全网公示。”
“我知道。”
冉明茱并不意外老张提及此事,但她并没做错什么,只坦诚道:“我并不是案件的直接当事人,目前受害人也对罪犯提出了遣返要求。”
“确实,案件只是在亲缘层面跟你有关。”
老张端起手边的茶杯,吹开表面茶沫:“不过你作为高校知识分子,还是尽量跟这些事件保持距离。众口铄金,互联网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他不希望一个优秀的青年学者,被莫须有的舆情问题牵连,进而影响她今后在业界的发展,这才苦口婆心地提醒了几句。
“好了,就这些事。你忙去吧。”
冉明茱顺手掩上老张办公室大门,下楼彻底走出学院大楼后,方才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她和尹听雨还有晋海约了午饭,全院大会结束后他们便去往古堤商场等位,大约五分钟前给冉明茱发来消息:“入座啦!”
冉明茱收拾好情绪开车出发,停稳车后到达餐厅,在看清尹听雨身边坐着的储越凡时并不意外。
他们二人见到冉明茱都很开心,唯一态度平淡的反而是晋海。又或者说,自从冉明茱发了那条和纪逐渊公开恋爱关系的朋友圈后,晋海就开始对她避之不及。
冉明茱甚至还是昨晚跟尹听雨闲聊的时候才发现,晋海把朋友圈对她屏蔽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是教研室里年轻一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所以今天尹听雨叫着一起约饭时,晋海也并未拒绝。
尹听雨私下对晋海这一行为分外不满:“他好矫情啊。有谁规定他喜欢你,你就一定得喜欢他啊。又不是十八岁高中生,大家都是成年人,情绪稳定点吧。”
再说了:“明茱你单身的时候,所有追求者都是公平竞争,怎么这么输不起。有点无语。”
冉明茱也觉着稀奇,心说他们以后还要做那么多年同事,晋海这样感情用事,只会让她觉着他公私不分,不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显得不靠谱。
好在尹听雨和储越凡正处于如胶似漆的状态,冉明茱安心听着他两秀恩爱,压根不用费心思和晋海有过多交流。
之前跟顾衡说好要去拜访感谢他父亲,所以冉明茱拒绝了尹听雨饭后一起看电影的邀约,晋海自然也不会跟着当电灯泡,而是和冉明茱一道前往停车场取车。
正是午后,电梯内人满为患,冉明茱和晋海站得不近,挤到出口下电梯时才对上目光。冉明茱的车刚巧就停在电梯口,她向晋海告别,却见晋海表情丰富地看着她,语气有些不善:“以为大明星出手多么阔绰,不过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