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问题。”
本还想再多问几句,但对面那位警官却并未给冉明茱机会,即时挂断电话。没多久,便听见敲门声响起。
黑胡子好奇跟在她身侧一起开门,在见到门口乌压压三个身影后,吓得立刻躲到了沙发底下。
为首的女警官很是干练,穿着夏天短袖制服,精神饱满地向冉明茱递出手:“冉明茱女士,您好。我们是采河区分局梧桐路派出所工作人员。我姓闻,单名愿。烦请您配合调查。”
趁着和闻愿握手间隙,冉明茱将门更推开些:“各位警官请进。喝点什么?”
“不用客气,谢谢。”
闻愿摆手婉拒了好意,也很客气地请示冉明茱是否可以在刚好四把椅子的餐桌边落座,得到肯定后才继续道:“咱们速战速决,目前提供线索找到怀女士才是最重要的。”
大约昨天晚上六点,怀哉从位于天阳市市中心的万福小区出发,驾车返回屿城。
“万福小区,也就是怀女士父母居住所在地。目前小区内外所有摄像头前一周的记录都经过排查,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但是:“老小区设备落后,记录只存在一周,所以很难判断再往前的状况。”
与此同时:“不过,怀女士在屿城所居住的天赐章华小区所提供的的信息要更有利于我们展开调查。”
在天赐章华小区,周六大约晚间十一点半时,也就是前天夜里曾出现一位可疑人物。
冉明茱托着下巴没说话,闻愿也默不作声地翻着记录,反倒是另一位男警官率先沉不住气:“冉女士不好奇那人是谁吗?”
听见他这么问,冉明茱总算抬眼露出疑惑神情:“是谁?”
“外貌和身形看起来,和冉女士本人有百分之八十相似。”
但因为天赐张华小区也不是安装的最新监控设备,加上那女子带着帽子口罩,放大后脸部细节模糊,依然无法确认具体身份。
男警官话音未落,只见冉明茱倏地放开折磨自己下巴的手,看向闻愿:“你们系统内部能查到我前天一整天都在上海。所以那个人,仅是在摄像头里看起来和我很像,但绝不是我。”
“没错。”闻愿颔首,表示默认冉明茱的说法:“所以我们希望冉女士向我们提供有用信息,那个可疑人物,或许会是你某位亲人,亦或是远方亲戚也说不定。”
此外:“怀女士在天阳服务区买了杯热奶茶后消失在摄像头中,她的车钥匙和手机都落在了一处位于摄像头视觉死角的垃圾桶旁。”
也幸好怀哉留下了手机:“所以我们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冉女士。因为你是怀女士消失前,最后微信互通过消息的好友。”
七七八八的线索联系起来,冉明茱大概已经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不由冷笑:“闻警官。我知道是谁干的。”
闻愿与她的两位同伴相视一眼:“冉女士,请详细告知。”
她将自己与母亲家族的恩怨大致介绍给几位警官:“我只是猜测,彭水远可能认为,我和彭广严肾源不匹配是怀哉故意动了手脚。毕竟,怀哉是我的老同学。”
至于那个身形和样貌看上去和冉明茱很像的可疑人士:“我怀疑是彭水远的女儿。他们八成打算借机嫁祸给我,没想到我突然去了上海。”
三位警官不约而同抬眸看向冉明茱:“那你是否还能想到,他们会把怀女士绑架去哪里?”
只见她点了点头:“天阳服务区离三水市彭家村很近,那边是彭广严的老家,现在还剩几间破屋子。”
闻愿登时站起身,匆匆抓起手包,嘱咐另外两位警官:“立刻通知天阳服务区,指派警力前往彭家村。再通知分局,集合警力前往屿城科大附属医院抓捕嫌犯。”
说着还不忘再次看向冉明茱:“冉女士,多谢您提供的线索。具体情况在行动过后我会再次联系您,可能要麻烦您去分局做个现场笔录。”
“没问题。你们万事小心,一切顺利。”
送走闻愿一行人,冉明茱在家里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不能干等着浪费时间。最终还是决定安顿好黑胡子,直接开车去了采河区分局。
她说明来意后先是被带去做了记录,大概重复了一遍在家中和闻愿他们说过的情形,接着又被送到会客室静待消息,将近五个小时后,冉明茱总算再次见到怀哉。
“怀哉!你怎么样。”
怀哉确实被人打晕后绑到了彭家村,好在只是挣扎时受了些皮外伤。
彭水远他们也不敢真的谋财害命或是侵犯怀哉,就是想着给她个教训,告诫怀哉:不要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
“一群蠢猪。”
看得出怀哉心理上倒是没留下什么阴影,但愤怒达到了峰值。只听她恶狠狠地哼出声:“肾源配型我还能做手脚,没上过学吗?傻x。”
一贯冷静自持的怀医生骂起人来妙语连珠,显然是气急了:“都怪我没学过散打,跆拳道什么的,不然直接撂翻他们!打得他们妈都不认识。气死我了,明茱!气死我了!我要告他们,我要提起诉讼!”
冉明茱闻言,赶紧将她揽进怀里拍拍:“怀小哉受委屈了受委屈了,摸摸,摸摸。不气,不气。”
“怀女士放心。绑架罪和非法刑拘是公诉案件,采河区人民检察院会起诉他们,申请立案。”
听见闻愿的声音,冉明茱下意识回首,却在看清闻愿身后那人时愣了半秒。
闻愿侧身,向冉明茱和怀哉介绍道:“这位是采河区人民检察院第五检察部的归检察官,归南涧。专职负责绑架案件的后续诉讼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