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李晨媛虽说也会偶然旁敲侧击地跟冉明茱问起郑云科近况,似乎有想要再次邀请他进入鱼塘的打算,但权衡利弊后,显然也不打算与郑云科重新牵扯。
总得来说,纪逐渊和冉明茱得出了相同结论:李晨媛和那个烟酒商在一起,挺合适。
至于郑云科,就该把往事安稳放在过去。
人活一辈子,总得朝前看。
瞧着时间已经不早,两人用完餐后便起身准备出发打车,冉明茱思忖半刻后还是接着刚刚的话题道:“或许,是因为老郑身边的我们,也都拽着过去的人不放。”
所以:“大概率间接影响了他。”
纪逐渊闻言,先是愣了半秒,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喜悦,很快便被他掩于眸后,坦然承认道:“我确实是。”
冉明茱不置可否,按照现在的形势走向看来,很明显她也是。
酒店距离大剧院很近,两人没来得及再多说几句话,司机师傅已经停稳在打车时定位的终点处。纪逐渊带着冉明茱直接从侧门工作人员通道去往后台,恰好遇见祝珣正在给冉明茱打微信语音。
她一见到冉明茱立刻挂了电话,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明茱,跟我来。我给你安排位置。”
祝珣说着,不由自主看向纪逐渊,上下打量许久,不情不愿道:“啧,怎么就便宜了你这家伙。”
纪逐渊甚至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几句,祝珣已然拽着冉明茱从后台通向主舞台的某处隔间楼梯穿了出去,只留下他独自留在原地吃瘪。
祝大经济这张嘴,从来没饶过人。
冉明茱在北大提琴社朋友很多,祝珣和怀哉算是最亲密的两位。
大二那年,他们社内承接国家任务的演奏会结束后已经临近年关。怀哉和冉明茱不是本地人,都定了明早返回故乡过年的高铁票。
唯有祝珣不着急,便说约着一起到她校外租的房子吃火锅,给怀哉和冉明茱践行:“也可以捎上明茱那位形影不离的牛皮糖‘弟弟’,我们不嫌弃他。”
毕竟,只要有演奏会的地方,纪逐渊一定在。
冉明茱倒是无所谓,在观众席和纪逐渊以及顾衡汇合后便发出邀请,当时祝珣还很诧异:“诶?今天怎么多了一位这么好看的帅哥。”
说罢还不忘看向纪逐渊,带着像今日这般护犊子的眼神,跟他打招呼:“牛皮糖,又见面了。”
待看向顾衡时,却明显变了一副表情。
感受到祝珣落在顾衡身上非常好奇的目光,冉明茱心下了然,也很给顾衡面子,介绍道:“顾衡。也是我们高中同学,保送到隔壁清华读计算机。我们三个每年都一起回三水市。”
“嘿,顾同学。”
祝珣非常大方爽快地递出手:“我是祝珣。以后常来找明茱听演奏会,可以一起玩。”
顾衡一向板着张生人勿近的冰块脸,眼下对祝珣也只是礼貌点了下头,伸手回握:“你好。”
怀哉对顾衡没什么兴趣,趁着没人说话的空档,顺势打了个招呼:“我是怀哉,也是明茱提琴社的朋友。多指教。”
之后五人很默契地分成了三支队伍,纪逐渊和冉明茱并肩而行,任由祝珣冲锋陷阵到顾衡身边,怀哉则独自一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几句对话。
当然,很快祝珣就从顾衡那里败下阵来,磨磨唧唧地移到冉明茱身边:“你咋不早跟我说他有女朋友。”
冉明茱被这话问得进退两难,毕竟顾衡当时和“女朋友”之间的情形实在是说来话长,只得将问题巧妙地返给祝珣:“你没问。”
“嗯,怪我冲动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女朋友竟然不是你?他跟我说,你们打小就关系很好。”
话音未落,纪逐渊忙不迭地低咳出声:“明茱怎么会是他女朋友。”
那会儿祝珣怎么看纪逐渊怎么觉得这人不靠谱,只觉他成天在冉明茱跟前装模作样,实际八成是位刻板印象中,艺术界那些常见的纨绔子弟,没得一些有的没的的臭毛病。
当即与他横眉冷对:“那也不能是你女朋友。住口吧!牛皮糖。”
事到如今,祝大经济对纪逐渊的态度勉勉强强算得上改善不少,但那也仅仅是由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卑微传媒行业打工人要指着百老汇大卡司赚钱。
若真谈到纪逐渊和冉明茱的感情问题,她仍旧觉着愤懑,也不知道纪逐渊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能入得冉明茱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