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翊要跟猎户队一起打虎,家里人自然不愿意,那可是要命的行当,沈南翊也不是什么练家子,这去不是送死吗?
沈南翊却心意已决,让大家别担心,他都猎到了凶猛的野猪,还是有本事在身上的。
许炀看着沈南翊离开,他也没有跟家里人告别,看上去十分有自信。
“许炀,你刚刚怎么不开口劝劝阿翊?”杨氏气急败坏的巴掌拍在许炀的身上。
许炀被她打的闷闷作响,也没有吱声。
杨氏道:“你就惦记着我孙子去送死是吧?我告诉你,我孙子要是不在了,你也得去陪葬。”
“奶奶,你说这话太难听了。”许炀素来是个软脾气的,这下突然爆发倒是让杨氏一惊,许炀又说,“阿翊都说没问题了,你还惦记他出事,若是他真的如何了,便是你诅咒的。”
“呸呸呸,娘,你也是的,少说几句。”周氏也赶紧呸呸了几句。
周氏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拿着佛珠念经,祈祷漫天神佛保佑沈南翊,就连之前想的要给他找大夫看看都忘了。
杨氏又气又担心,想着明日沈婉清就要给孙子找新夫郎了,便又得意起来,看许炀能狂妄到几时。
狩猎队一直到天黑都没有回来。
许炀晚上躺在被窝里睡不着,闭上眼睛梦见沈南翊被老虎咬死吃掉了。
他睁着眼睛快到天亮时才睡着,眼睛才合上没多久,便听到了外面有巨大的声响。
许炀被周氏喊醒,道:“小炀,快起来,看看是不是阿翊回来了?”
许炀赶紧起身,昨夜就连衣服都没有换。
出门一看,来的不是沈南翊,而是赵财主带着一群人来了,身边下人还押送着鼻青脸肿的吴老三。
吴老三赶紧指认道:“就是沈南翊让我去偷沈家的家具的,说是金子做的,我晚上带兄弟去,什么都没有搬,就被管家抓到了。”
许炀听到这话,反应过来了,难怪赵家这么多天都没有找来。
原来是有个替死鬼吴老三啊。
赵财主领着人道:“给我搜,我就不信他们能把东西给我搬去哪里。”
“我们家没有做,姓赵的,你们做局拿走了我们沈家田地家宅不算,还赖我们偷东西,还有王法吗?”周氏气的脸色铁青。
赵财主冷笑道:“你们偷了我赵家的东西,还敢拒绝我们搜查。”
“你去搜,你搜好了,我们没做,身正不怕影子斜。”杨氏也骂骂咧咧的出来。
许炀看着赵家下人要进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道:“不许搜,我们家没做就是没做,没有犯罪凭什么让你们搜查?”
“你这臭哥儿。”杨氏顿时觉得自己被忤逆到了,“若是不让他们搜查,那我们身上的骂名怎么洗清?”
许炀振振有词道:“若是让赵家人进了我们屋子,他们偷拿了我们家的财物又该怎么说?”
“你们家徒四壁,能有什么东西好拿的?”赵财主嗤笑道。
许炀面对他的嘲笑也不卑不亢,又说:“若我们家真的没你想要的,你又何必千般算计强取豪夺,若是我们家真的家徒四壁,你又何必带这么多人来强盗做派?”
赵财主人多势众来时,便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镇上人起来的也早,就算大清早的,看热闹的人总能聚集起来。
“赵家做的也太过分了,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谁知道了,听说赵家祖上不是沈家的对手,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
“吴老三偷东西,抓的现行,现在怎么他说是沈家,赵家就信了?”
“谁知道了,栽桩陷害把人当傻子了,吴老三是什么人整个清水镇都知道。”
……
听到众人的议论,吴老三简直有苦说不出啊。
那晚,他确实带着兄弟打算偷东西,可是人到了后,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正要去找那“金子”做的桌椅时,便被赵家人抓住了。
这东西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赵财主才不管他们议论什么,黑着脸道:“给我搜,一定要把东西搜出来。”
“不行,除非你们找衙门来。”许炀生气道。
那些人可不管他说什么,只听赵财主的话,直接将许炀推开。
许炀踉跄了一下,栽了出去,不过却被一双大手扶住了,沈南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道:“没事吧?”
许炀抬眸看到安然无恙的沈南翊,一时百感交集,立即道:“赵家说咱家偷了东西,要搜我们家。”
“没事,交给我。”沈南翊扶着许炀站定。
他扯唇笑了笑,一脸痞相走向赵财主,道:“赵财主是吧?不是让我兄弟们给你打老虎吗?还要吗?”
赵财主愣了一下,一旁围着看热闹的人早就被板车上巨大的老虎吸引了目光,八九百斤的大老虎,此时虎头垂着,耳朵上的花纹形成的吊睛白眼,宛如睁着眸子一般骇人,十个彪型大汉抬着能一口吞下人头的大虫来,十分震撼。
此种场景,寻常是见不到的,胆小的人已经吓得两腿发软了,可是又忍不住想看。
“老虎,真的是你们打来的?”赵财主惊得说话都有些哆嗦了。
这些猎户汉子,可是方圆几十里最厉害强壮的,一个能打三个,赵家的家丁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有擒虎之力,何况普通人呢?
沈南翊嗤笑一声,道:“赵财主要摸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