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玄度好像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到底是什么,那梦中长得像自己的宦官到底是何人,为何他第二次出现在自己梦中时,总是质问他“为什么”,他身后说话的女子又是谁。
“丘于,你去查,瑞王培养的这些男童中,是否有长得像朕的孩子,若是找到,直接杀无赦!”那个长得像他的宦官是巧合还是人为,裴玄度双手不自主的捏紧,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谢祖亮来到殿中,见皇上脸色难看,以为是科举舞弊一事令皇上雷霆大怒。
此次春闱,若不是皇上提前周密部署,裴昌奸计得逞,这一届的科举怕是就废了,皇上想要诛灭瑞王的计划,也就未必能顺利实施。
皇上对京中情势既然洞察至此,他对皇上的计划又增添了几分信心,“皇上,这次春闱顺利举行,那几个有问题的举子都已在进入考场后秘密关押,殿试结束后,春闱便算是圆梦结束了。”
裴昌的计划终归会落空是在裴玄度的掌控内,只是他没想到,他将童石留给那小妇人,意外发现孙宿居然是瑞王暗线一事。
孙宿藏得如此之深,那个梦里到底还有什么事他没发现?孙宿秘密培养的童男中,是否会有梦中那个宦官,裴玄度真的很好奇。
“谢大人,若朕想要杀了裴昌,你认为如何?”裴玄度对瑞王父子已经耐心告罄,何况许不弃已经传回消息,接下来就等尹明奎那边的好消息了。
饶是谢大人是个激进之人,听了皇上这句话,也被惊吓不轻,“皇上,裴昌虽狼子野心,但是现在杀他不是最好时机,裴昌身后还有一个冯将军啊,冯将军手握十万北军,尤其是他的大儿子,据我了解,是坚定的瑞王党。此时若是杀了裴昌,恐怕冯平会策反冯将军直接投了瑞王。”
谢祖亮知道裴昌扰乱科举之事,令皇上动怒,可现在的确不是杀死裴昌的好时机,又继续劝道;“皇上就算想杀,也得等冯崇这次回来后夺了他的兵权再说。”
“谢大人不用担心,朕不会坏了大计,杀裴昌正是让冯将军和瑞王解绑。”
裴玄度知道冯崇手中的十万大军对他有多重要,对瑞王就有多重要,可是在那梦中,冯崇在他儿子冯安的怂恿下,倒向瑞王。
好在南军在他手中,兵力一样的情况下,他御驾亲征,和瑞王打了七年,虽惨胜也是胜了。
这一次有了这样的机缘,他要用最小的代价,除了瑞王,让百姓免受些苦,让大燕不再重蹈覆辙。
冯崇既然他受自己的大儿子怂恿倒向瑞王,那么他便重用他的二儿子。
还有冯瑛,她当年嫁给裴昌,也是因为自己那昏聩的父皇所致,令真正有情人分离,许不弃这些年愤愤不平,冯瑛这些年过得也不如意。
杀裴昌,为公也为私,他知道许不弃表面不说,这次这样拼命,也是为了冯瑛,他从来没放下过冯瑛,可是为了让冯瑛过得好,这些年硬是逼着自己只能在一旁冷冷的瞧着。
谢祖亮有时候感觉自己好像老了,跟不上雄才伟略的皇上的思维,“解绑?”
“裴昌死了,没了那层翁婿关系,冯将军自然要掂量一二,犹豫一二,再加上,朕手中现在有一枚出其不意的棋。”
谢祖亮想到被皇上秘密送往男军的冯泰,“皇上您想让冯泰牵制冯将军?可冯泰这个儿子一向不受冯将军重视。”
“那倒未必,若是没了冯安的怂恿,冯将军想来就不会纠结了。”
谢祖亮眼神一亮,大喜:“是臣短视了。”
瑞王府,裴昌院子里,汤易已不知是第多少次,承受来自裴世子的怒火了,“人呢,那些你找来的、孙家找来的举子呢!怎么春闱都结束了两天,却不见他们从贡院出来,难道从贡院钻地底了不成!还是直接原地在贡院非天了?。”
汤易跪在地上,冷汗连连,从去年冬祭祀开始,世子这边实在运道不佳。
冬祭祀刺杀皇上不成,王爷出京后,世子诸事不顺,京城粮价一事还可说是王爷那边出了纰漏。现在,科举舞弊的计划才开始就结束。
汤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次的事那几个人是知道他的,若是那些举子落在皇上手上……
他不敢想后果,粮价之事陈家的咬住了没松口,这一次,那些举子门还能咬住不松口吗,亦或者皇上还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吗。
汤易越想越惧怕,“世子,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这些人到底被谁抓走了,否则他们一旦供出咱们,我们可就完了!”
裴昌看着汤易冷笑:“汤先生,你说我这府中是不是除了叛徒,否则何以每次我那好皇弟都像预先知道我们的计划一样呢?”
汤易用袖子搽汗,“世子,我对您忠心耿耿,况且这些事情我都分开告诉他们,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完整计划,根本不可能泄露我们的计划!”
“你是说,计划屡次失败都是我的好皇弟明察秋毫,算无遗策,还是说你这些计划根本就是错漏摆出,才被人一眼识破!”
“世子息怒,小人忠心耿耿,还请世子明察,让,让小人,将功赎罪啊!”汤易既不敢说是皇上技高一筹,又不敢说是自己的计划出了问题,一种说不上来的不祥的预感,让他只能先保命再说其他。
裴昌却冷笑,“将功赎罪?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