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契约魔法也不能对我起效吗?”拉夏贝尔勾起了嘴角,“我倒是有些相信你的诚意了。毕竟你比我多了那么多准备时间,却只准备了一些小打小闹的陷阱而已。”
明明获得了她的信任,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被嘲讽了一顿。
“可惜,除了那把刀,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哦。不信的话,你可以摸一下……”
“不用了!”我立刻打断她,生怕话题往不能过审的方向发展,“现在应该可以谈合作了吧?以平等的身份。”
看我大有如果她不同意就一直不放开的架势,拉夏贝尔轻轻点头道:“可以哦……不过阁下能先把我放开吗?我们现在这样……可不是谈正事的姿势啊……”
我却没有立刻放开:“向神明起誓,为了回到未来,身处过去的这段时间内,你会和我达成平等的合作,不能互相伤害。”
拉夏贝尔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
“难道你不想合作吗?”我逼问道。
“哎呀,阁下您可不要污蔑我!我当然愿意和您这样强大的助力合作。只是有一件事我想得先让您知道——”
“如今的我,是神弃之身。我的祈祷和誓言恐怕都无法传达到神明耳中哦。”
啊,这么一说,我这个搞黑魔法的……算了,不能细想。
拉夏贝尔提出了一个办法:“不如我们互相抵押一件重要的宝物吧。”
“怎么保证这东西对彼此来说是重要的?”我质疑道。
“比如,我把我的记忆抵押给您,您把您的魔法抵押给我……”
“这根本不对等吧。”我翻了个白眼,“我的信任和耐心都是有限的,劝你开口之前先想清楚。”
“好吧,那……”
“有了,我想到一个办法,”我兴致勃勃地打断了拉夏贝尔的话,“就用范特西的命做见证吧。你和他有血缘关系,虽然我的魔法对你不起作用,但对范特西起作用。我们以范特西的命为见证,哪一方违背承诺,范特西的生命线就会缩短。”
我看到拉夏贝尔的眼神前所未有地冷了下来:“不行。”
“是吗?”我假装好奇,“为什么不行?”
拉夏贝尔叹了口气,把我从她身上用力推了下去:“我们之间的事,不该牵连到他。”
啊……可是我就是想牵连到他怎么办呢……
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我沮丧地问道:“那还有什么办法?”
“我知道一种珍贵的草药。”拉夏贝尔又笑了,我直觉这个笑不怀好意,“如果两个人分别吃了这种草药的叶子和果实,那她们的性命就会相连。也就是说,如果我杀你,我自己也会死。”
“你还真是见多识广。”我阴阳怪气道。
“谬赞了。我知道这种草药在哪里有。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先拿它实验一下。”拉夏贝尔补充道。
我担心其中有诈,但考虑到目前为止没有更好的选择,而且我其实是个已死之人,我还是同意了。
因为我的状态其实应该是死人,我真有些好奇,吃了这种草药之后,拉夏贝尔会不会立刻死去。那样的话,不管她有什么阴谋,对我来说都没有威胁了。
达成一致后,拉夏贝尔说过几天她会把草药找来。我和她礼貌告别后,打算找个房顶过夜。
“说起来……你有住的地方吗?”拉夏贝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主动叫住打算离开的我,问道。
“暂时没有。”我老实答道。
“我知道有个合适的地方。”她又露出了在我看来有点欠揍的笑。
考虑到再怎么样也不会比露宿贫民窟更差了,我还是跟着她走了。
用心记下路线,我跟着拉夏贝尔来到了一间破破烂烂的茅草屋,破烂程度比她们家那个屋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谢谢你啊……”我有些无语。
“不用谢哦,这是我们家以前的房子。如果你住的话,房费可以给你打折。”
“……我可以把别的东西打折吗?”
“啊呀,开玩笑而已嘛,别生气……好了我不收你钱行了吧。”
“……谢了。”我不情不愿地道谢。毕竟即使是这样破烂的屋子,在贫民窟也是没那么容易找到的。
和拉夏贝尔告别,我勉强收拾了一下,终于睡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安稳觉。
睡着之前,我心里还一直想着,明天一定要趁拉夏贝尔不在再把范特西揍一顿,这次得找明面上看不出来的地方下手。
一夜无梦。
“喂,醒醒。”一个陌生的声音咋咋呼呼地在我耳边吵吵嚷嚷。
我勉强睁开双眼,猝不及防地和另一双眼睛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