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昨天睡得多,今天醒的也早。
窗外的鸡鸣狗叫声传到耳边,有些模糊,但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正侧着身,埋进宽厚的胸膛,身上的衣服凌乱,身上离了发烧的燥热,又开始发冷。
身前的人,体格健康硬朗,长相也是英朗,周身的热气包裹住宋青书,让他有些沉迷。
宋青书抿唇,这个姿势不对,他不想先一步醒来面对,装作没睡醒往贺峰怀里又钻了钻。
这下倒是把贺峰弄醒了,他原本放在宋青书背后的手瞬间拿开,低头看向像只小虾米埋进自己怀里的人,又缓缓放回去轻轻拍。
恰恰就是这种,让情感和温度以一种十分轻柔温情的方式传递过来,宋青书觉得有一股暖流划过心底,留下了滚烫的温度和印记。
他很开心,嘴角都偷偷上扬了一点弧度。
贺峰以为是他睡得不安稳,又拍了好一会儿,把宋青书的睡意倒是又拍出来了。
他又缓缓睡去,贺峰才动作轻缓地的把人放在床上,起身下床,又帮忙把宋青书的被子整理好。
离开前,还低头在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吻了下。
额角的温度已经下去,隐隐有些发凉,贺峰知道,这才是宋青书的正常体温。
抱着宋青书睡觉,鼻息间好像一直萦绕着那股淡香味,睡得很安心。
贺峰走出门,又把堂屋的木门吱呀一声关上。
雨,彻底停了。
他准备先去后院看看是不是有杨树枝丫因为昨天的狂风折断,砸落在里间的房顶,这才导致漏水。
今天出太阳的话,还要把被单拆了洗洗。
田里还要收拾,去看看菜芽有没有长出来,再去地里看看,大豆苗怎么样。
宋青书躲在被子里眨眼,额头上的触感好像还在,灼热的呼吸掠过就离去。
吻落下时,原本已经迷糊的快要睡去的宋青书,瞬间清醒过来。
其实他呼吸乱了,但贺峰并没发现,挺翘的睫羽都轻颤了两下,贺峰大概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还发烧。
所以亲完就离开了。
但宋青书的心已经被那个轻柔的吻撩的扑通扑通地跳着。
觉是睡不着了,他准备等心情平复过来,再“假装”刚刚睡醒,什么都不知道。
等他起床,贺峰已经不在院子里,连早上嚎了两嗓子的小黑也没了踪迹。
宋青书慢吞吞地洗漱,今天没下雨,早上还是有点凉的,他知道自己身体不行,特意多穿了件衣服。
屋后传来声响,洗漱完宋青书穿着布鞋,踮着脚朝屋后走。
穿过院子走过后门,心底还在不断进行心理建设,万一遇上不认识的人,要怎么说话才合适。
哪怕是在村里待了两年,宋青书接触过的,也不过是做农活的一些。
村庄不大,可也不能像邻居阿婆和贺峰聊家常时随口一说就认识,有时候宋青书在旁边,连八卦都听不懂。
只能和阿婆家的小黄狗玩。
等去教书应该能认识个朋友吧。
他想着,人就已经走到贺峰旁边,他站在梯子上,正在整理枯树枝叶,有的甚至掉在瓦里,怪不得会漏水呢。
宋青书左右看着,这边树多,杨树桑树啥的,还有一条青绿的小河,不知道是不是南边大桥的支流。
见他在忙,也没喊,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小黑倒是看见他了,啪嗒啪嗒地扑过来,前爪上全是泥,被宋青书灵巧地躲过去。
它以为宋青书是要和它玩,越发激动,左边扑完右边扑。
贺峰听到动静转头,“崽崽。”
宋青书眼里闪过亮光,朝贺峰又走近两步,“哥!”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刚说完,就看见原本扑空一次的小黑又蓄力朝小青年扑过去,厉生呵道:“小黑,坐!”
原本还在放肆玩的小狗扭头看着贺峰,立刻就坐下了。
“昨天睡得太多了,今天就醒的早点。”
贺峰抽掉一节树枝,想起他昨天连一小碗炖的鸡蛋羹都没吃完,“饿吗?”
“不饿。”生病的宋青书会几天都没什么胃口,现在也是,哪怕胃里那点东西已经消化的丝毫不剩。
“那哥先把这里弄好,再回去做饭。”
“吃了饭我能跟你一起下地吗?还不知道你平时在哪里,要是遇上急事都不知道怎么找你。”
贺峰记得他想出去走走,话说的也有理,自然应允,“成,还能摘俩枣子吃呢。”
宋青书高兴起来,就站在竹梯旁边伸手扶着,“是因为这些枯树枝叶,才漏水的吗?”
“嗯,还有昨天刚刮断的一个大枝儿,刚才哥已经拿锯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