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光大亮,穿好衣服出来,拉开门一只黑色的大狗跑过来。
兴奋地吐着舌头打转。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昨晚救自己是大黑狗,想起昨晚唤小黑的声音,他弯下腰揉了揉小黑的脑袋。
“原来你叫小黑呀!”
他揉的轻,小黑先顺从地低头,又仰起头等人挠自己下巴。
宋青书指尖凉,黑狗身上热乎,他挠着狗的下巴,指尖逐渐染的温热。
他忽然想起黎明时一只手握住脚掌的温度。
滚烫灼热。
不会是……他突然眼皮一跳,应该不是,两人也就昨晚才算彻底认识。
大门被推开,贺峰推着二八大杠进来,车篮里放了很多东西,茶缸牙缸牙刷毛巾等等,全是日用品,甚至还新买了肥皂。
手里还拎着新割的猪肉,刚买的梨。
他也看见站在门口摸狗的宋青书,“醒了?”
“正好,用新的牙刷毛巾刷牙洗脸。”
他拎着东西走过来,把洗漱用品放在洗脸盆的架子上。
闻到肉味的小黑瞬间就跑到贺峰身边,转来转去,尾巴摇晃的弧度越来越大,砸在贺峰裤腿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宋青书拿起新买的用品洗漱完,就看见厨房顶上的烟囱散发着袅袅炊烟。
邻居家也不甘示弱,烟弯曲着飞上天,渐渐散去。
他眨着眼睛,被赶出来的小黑想和他玩,用狗爪扒着他的裤腿。
和对待贺峰是不一样的态度。
他走到厨房门口,刚烧起来锅的贺峰身上穿着黑色的围裙,在高大的男人身上也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人夫感。
视线还没过多停留,就被男人抓住。
贺峰往锅里下刚买回来的肥肉,带着一点瘦的部分,案板上是切好的青椒和写得碎碎的豆角,旁边还有一个碗,里面是切成长条的瘦肉。
他挥舞着锅铲,不经意地抬头问,“饿吗?”
脚边的小黑正扭着庞大的身躯低声呜呜叫,宋青书愣了下才嗯声。
烧热的猪肉被煸出油,油烟在厨房里飘散着,他伸手把厨房的窗户打开。
烟随着窗户飘出来,落在厨房门外的柿子树上,把树叶变得油亮,在风的照料下甩动阳光。
转过身,就看见灶里的木头烧的只剩一点,要掉不掉的,他连忙伸手往里塞了塞。
好在木头里的水都被烘干,木头底部也不烫,他站在锅后鼻头翕动,猪肉已经被榨干,变成薄薄的一片。
贺峰把炸好的猪油和猪油渣盛出来,留了些底油,新鲜切片的猪肉带着一点点肥肉,他把锅铲放下,准备添些柴火。
见宋青书眼睛盯着锅里不动,知道人是真饿了。
“先去和小黑玩会儿,一会儿炒辣椒呛人。”
他像是打发小孩,宋青书不会做饭,待在这怕耽误他,哦了一声唤着小黑走出去。
宋青书本来不觉得能有多呛,结果看似不起眼的青辣椒刚被丢进锅里,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传来,呛人的青烟就飘了出来。
本想忍住不咳,但是鼻腔里被呛人的味道钻进去,很难忍耐。
但宋青书还是憋到厨房里的男人咳了两下又打了个哈欠后才咳嗽的。
炒一会儿呛人的味道散去,香味渐渐散出来,小黑也激动起来,转头就叼着自己小铁盆站在宋青书面前。
宋青书没忍住,又进了厨房。
只见贺峰把炒好的辣椒炒肉放在大锅上,又往小锅里倒了些油,把豆角和葱放进锅里,煸炒,放了些盐和调味料,最后磕了两个鸡蛋进去。
这个菜不费时间,鸡蛋到锅里基本就不需要火了,贺峰随意地翻炒几下,把没燃尽的木头塞进下面的草木灰里。
“好了,吃饭了。”
宋青书准备帮忙端菜,大门被人推开,小黑把饭盆一丢,汪汪叫了两声,贺峰走出来,是邻居刘奶奶。
她端着一盘煎饼过来,是白面的,里面有葱花,煎的微微发黄,很香。
“小峰,今儿吃这么早啊?”
虽然已经七十几了,但是刘翠玲的身体很好,能吃能干,家里的孩子最小的也成年了,几个孩子有出息,去城里工作了。
没事回家就会给她送点米面油,还有钱。
老太太一个人养了两条小狗,家里也有鸡鸭,过得还算滋润。
因为贺峰平时给自己帮忙换灯泡,家里的鸡鸭不见了也帮忙找,她向来对贺峰好。
按照辈分贺峰和她丈夫一辈,所以贺峰不能喊她奶奶,“嗯,今天家里有人,你端了煎饼,咱一块儿吃。”
端过去一盘辣椒炒肉被呛得又想打喷嚏的宋青书走过来,看见就说:“对呀奶奶,咱一起吃。”
刘奶奶看了看宋青书的脸,孩子长得排场,又俊又白,就是看着带着点病气儿。
她听到宋青书的话连忙摆摆手,“咦,不能叫奶,差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