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和陈盛又恢复了以前的日常,因为秀莲身体慢慢变好了,美玉也不想揽权,便主动提出专注事业,不再管陈家的家务了,又是被陈老太好一阵夸奖。
饭馆渐渐走上了正轨,每日盈利颇丰,美玉算了算,这样下去一年之内就能把自己典当的首饰赎回来了。
她平时便是上午待在陈氏公司,下午去饭馆盘账,看望菊香等人,陈老太上次看电影看入了迷,偶尔会让陈盛带着自己和秀莲、美玉再去电影院,大家看着秀莲的气色越来越好,完全痊愈未来可期。
有时候他会去黄氏娘惹菜那里吃饭,美玉会送他走一段路,路上两个人谈天说地,她活了七十多年已经见识科技飞速发展,不知道十年后又是什么景象,常常被游所为描述的场景震撼到,她发现游所为到一个转弯的地方就会让她离开,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问他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游所为让她保密,悄悄告诉她,自己是去给抗日组织捐款。
“我想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抗日也会成功的。”美玉道,因为那是大方向的历史,她觉得不会因为他们这些人做什么而改变。
“我知道,我只是想着,如果他们的经费能多一点,能多买一点子弹,是不是他们的伤亡就会小一些。”游所为温和笑道。
这番话触动了美玉,她掏出钱包道:“那么也算我一个。”
一日游所为实在太忙了,托美玉帮他顺便把钱捐了,美玉正打算出公司,被陈盛叫住,要陪她一起去。
“不用了,我现在先不去饭馆。”美玉推辞道。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要去哪。”陈盛说完,把车门打开,等着美玉上车。
美玉微微一愣,还是上了车,“你真的知道吗?”
“难道只有你们心里才有大义?”陈盛连地址都没有问,就将车开向了游所为告诉美玉的新地址。
美玉看着外面划过的风景,突然想起前世陈盛似乎也在捐款给抗日救国的协会,只不过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
车子停在一家新开的珠宝店门口,两人下了车,往里面走去。
却不知道正巧落在对面楼上盯着望远镜看的眼睛里,查理张放下望远镜,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新加坡这么多珠宝店,哪有这么巧,陈盛偏偏带着女人来了这个店?”
他推了推眼镜框,回头看着属下,“你说,他真不知道这里有捐钱抗日的组织吗?”
属下谨慎答道,“这我也不知道。”
“他身边那个小娘惹,是黄美玉吧。”他居高临下,死死盯着珠宝店的大门,嘴角露出一股猥琐的笑,“她妹妹长得不错,她也有过人之处啊。”
他认为日本是个潜力股,早晚会统一整个东亚,所以提前找好关系,做了日本人的间谍,眼下正帮日本人收集新加坡民间给抗日组织捐款的证据。
过了好一会儿,陈盛和美玉才从珠宝店出来,手上还提着买珠宝送的袋子,查理张拿着望远镜看,“难道他们真是来买东西的?”
陈盛启动车子,查理张赶紧带着属下跟了过去,开车跟在他们身后,左拐右拐到了山本洋介住的那条街,他有些愤怒,“难道陈家和那个小日本有来往?还是黄家让黄美玉默默周济他俩?他们竟然敢这么不把我放在心上?”
然后他便看见他们进了对面的饭馆,上面写的是“黄氏娘惹菜”几个大字,他难以置信地下了车,朝着饭馆走进去,看见菊香扶着孕肚和美玉交谈起来,陈盛若有所悟转过头,他赶紧背过身去,心里如同涌起了惊天骇浪。
他让属下去打听,果不其然,老板是黄氏姐妹花,而且陈盛还把小日本全家都接到了这里。
“混账东西,把我当傻子耍。”查理张把手攥得咯吱作响,虽然他和黄家亲近本来就是为了报复,但现在心里更是涌起一万种更恶毒的报复方法。
他先是给日本人告密,捏造陈家厌恶日本的事,说陈盛偷着给抗日组织捐钱,让日本方面给英国殖民政府施压,再一起给陈家施压,然后顺便捅出陈盛私开饭馆的事,他赌陈功不知道这件事。
与此同时,他打电话给黄金成,把美玉和菊香合开饭馆的事渲染得十分龌龊,又夸张地表达自己的被羞辱和愤怒,挑动这个蠢货自己去和黄元告状。
事情办完之后,他手捏着红酒杯,等着陈黄两家发作。
这日美玉和陈盛回了陈家,家里气氛十分压抑,陈老太脸上表情复杂,秀莲满脸担忧,陈功面都没露,叫人把陈盛叫到了书房谈话。
“那个黄氏娘惹菜是怎么回事?”陈功开门见山。
陈盛略一惊讶,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既然大哥已经知道了,他也没想瞒着大哥,而且也根本瞒不过,“是美玉开的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