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院中,便见一人穿着单衣敞着怀从厨房走了出来。
“小简?”柳予安轻声而出,声音还带着些似有若无的沙哑。
“天有些热,我来冲洗下。”宁简声音亦是沙哑得明显。他在屋檐下的暗处舔了舔嘴唇,喉结不自觉滚动。“大哥去吧,我先回了。”
宁简若无其事地躲着光亮,避开了柳予安。
“哦,好。”柳予安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解决完生理需求,就碰上了人,属实也是有些尴尬。
宁简无事人般进了自己屋,没有点灯,但借着微弱的光线还能看出满眼的红血丝。
他躺在已经床上,学着柳予安方才弓着身子的样子侧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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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宁简亦是在床上辗转反侧。倒不是因为吃了羊肉。
白日里对柳予安歪打正着的试探,令宁简想得抓耳挠腮。
思绪一缕缕过着,他开始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柳予安有的这种心思。
而这心思下,自己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从见到柳予安时,宁简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看的人。好看?自己竟会用好看形容一个男人吗?
是的,好看,记得那日大姐成婚时,自己为大哥束起来头发,那时的印象很深刻,是觉得他很美很好看。
后来呢,后来大哥不求回报地照顾他们一家,对自己也是在能力范围内有求必应。于是,自己就更加亲近了大哥,几乎想要寸步不离地跟着。
再后来,大哥为自己挡了那可能要命的一刀,自己便更是认定了这个人。如果说过以前可能是想像兄弟一样在一起,这次之后,便是想永远在一起。
细细想来,那时候只是不懂这些事。
后来大哥一走就是五年,这五年间,自己的第一次梦遗是梦到了大哥不停地拉着自己跑,跑到上气不接下气,醒来后便是一身粘腻。
对啊,正常人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想到自己大哥。
再往后,便是柳予安回来,自己在不经意间知道了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这仿佛给自己的原来一切超乎常人的想法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世界上是真有这种男人与男人之间而关系存在的。
刚知晓断袖之癖时,自己面对大哥是慌乱的,不敢直视的,也被自己这种有违人伦的想法吓了个不行。
后来因缘际会下,出于对要星晨的嫉妒,对,是嫉妒了。自己在不清醒的情况下也接受了自己。
而后又觉得不满足了,在认清自己接受了自己后,又开始想从柳予安身上得到什么。
于是,走到了今天这步,开始主动地试探。幻想能从这试探中得到让自己甘愿赴死的回应。
但天不随人愿,在试探中,并没有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可反过来说,好像也没有完全被一杆打死。
那么,我想要的是什么呢?宁简问自己。
我想要的是柳予安,想要他属于自己。宁简坚定地想。不能强硬地来,但我想要他身心都属于我。
有意无意的试探已经完全够了,之后需要的是比试探更深入的,暗示。
宁简顺着缕清的思路逐渐平复下来,毛燥的心也平静了,可满身的汗实在是粘腻得很。
于是便起身到院中准备冲洗下。
宁简来到院中,除了院中内外的蛐蛐声,便也是十分安静。刚在院里拿起个木盆,宁简耳聪地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是有些隐忍的断续的喘息声,如此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宁简便是闭着眼也能认出声音的主人,可这从未听闻过的喘息,有些粗重,有些令人想入非非。
今夜月亮的确是不够亮堂,宁简悄声站在柳予安窗外都没有投影的遮挡显现出来。
从窗户看进去,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黑暗,柳予安弓着身子背对着窗户,只留下雪白的肩膀和露出的...…格外刺眼。宁简口干舌燥地空咽了一口。
眼前人手上对待自己粗暴的撸动、隐忍着的娇喘……,无一不刺激着宁简的神经。
幸好,转瞬即逝的刺激后,柳予安一声闷哼出声的喘息结束了对自己的敷衍,也结束了对宁简的折磨。
宁简在柳予安结束后翻动身体时,落荒而逃地跑进来厨房,现在大概更需要冲个澡了。
短暂的冲凉并没有缓解心上人自渎带来的冲击,反而是火上浇油似的更甚了。
好巧不巧,宁简从厨房出门时,还是跟柳予安碰上了面。
微弱的光线下,宁简还能看到柳予安脸上未消散的红晕。
好在,二人皆有不为人知的尴尬,便是对了句话便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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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宁简正侧躺在床上,弓着身子,像见到的柳予安那样。
他肿胀难忍,近些日子几乎夜夜想着自己大哥入睡,在那不安分的臆想中呢喃着柳予安的名字纾解。
夜夜告诉自己要克制,也颇有效果地忍了两日,终于还是在这不可言说的刺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