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不知道走了多久,汗珠顺着鬓角不停地流下,看着前方的侍女越走越慢,她唤道:“姑娘,还没到宴席吗?”
侍女僵了一下缓缓回头,却把云挽吓了一跳。
“不哭不哭,你这是怎么了?”
侍女眼眶泛红,泪痕布满了整张脸,“对...对不起,我好像迷路了。”
“你...你别哭,我们先歇歇,真的好热。”云挽看着炙热的太阳,扇动着手指。
侍女四处张望,打开一扇房门,说道:“那...那云姑娘就先在这个厢房歇息一下吧。”
云挽蹙眉:“你不是迷路了吗,这里可以随便进吗?”
侍女擦着额头汗,重重点头,指着门口道:“你看这个标识是厢房,没人是可以进来的。”
云挽颔首,赶快走进屋内,坐在圆凳上歇息。
侍女眼中满是抱歉,红着眼说道:“那我先去找人带路,姑娘先在这里歇着。”
看着侍女可怜的样子,云挽温柔道:“好,你去吧。”
侍女关门转身离开的刹那,眼眸瞬间变得沉稳。
云挽等了许久都没有人再回来,整个屋子静得吓人,她突然感觉不对,赶忙站起来推门,却发现大门已经被人从门外锁住。
宴席上。
“世子,奴婢给您斟酒。”
斟酒侍女将陆誉空的酒盏添至八分满后,微微抬眸,对上了席间沈箬菡的目光。
沈箬菡余光看着陆誉一饮而尽后,嘴角带笑地放下紧攥的手绢,拢了拢衣衫,摇曳生姿地离开了席位。
斟酒侍女端着酒壶转身,又同李姑姑擦肩而过。
李姑姑行至主位,浅笑着添茶道:“夫人,都准备好了。”
侯夫人温和笑着同远处打招呼的夫人们点头,冰冷话语从唇间轻启道:“不知道给世子量身定制的局,他会不会喜欢?”
李姑姑恭敬道,“不过,沈箬菡那里...”
侯夫人转动着佛珠,“无妨,知道世子秘密的人总会被主子处死,或早或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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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着急地在厢房内踱步,心道,切莫误了侯夫人的赏花宴。
突然,吱呀一声。
厢房的大门猛然被人撞开,还未等云挽回头望,大门已然再次关闭。
此时,屋内出现了一位身着玄衣的男人,他低头倚靠在房门。
听着周围人似是要爆炸般的喘息声,云挽赶忙拍打着男人的肩膀,“这位公子,你还好吗?”
男人缓缓抬头瞬间,云挽猛然一惊。
“世子!”
陆誉一改往日的冷漠。
他面色潮红,一双眼眸仿若被蒙上了一层迷雾。他喘着粗气,胸脯剧烈欺起伏,似是下一秒就要窒息一般。
“世子可是饮酒后身体不适?那里有床,你可要去歇一歇?”
云挽看着同夫君相同的面颊,怜惜地轻声问道。
“好热,不...离我远点...”
陆誉猛然推开云挽,踉跄地走远。
云挽赶忙转身,敲打着紧闭的大门,高声唤道:“外面可以有人,这里有人病了,有人吗?”
她担忧地看着陆誉,使出浑身力气拍打着大门,直至手掌炙热疼痛,云挽才泄了气。
而陆誉的状态愈发不好。
他矜贵的面容逐渐破裂,规矩整齐领口被他猛然扯开,泛白的指尖紧扣着交椅的扶手。
他似是在对抗什么,又或是忍耐什么。
云挽只得端上一杯凉茶,小心翼翼呼喊道:“世子,世子....”
陆誉低着头,没有应她。
此时,空气静得仿若暴风雨的前夕,云挽害怕地手指伸向了陆誉的鼻息。
“啊!”
云挽还未感受到气息,手臂突然被扯向男人身边,她脚步踉跄,整个人跌入陆誉炙热的怀抱中。
她仿若被包裹一般,双腿跪在陆誉的腿边,陆誉俯身向下,手臂揽在她的腰肢上。
云挽使劲掰着陆誉的手,却是无用功。
她心脏害怕地砰砰直跳,仰头试图呼喊陆誉的刹那间,她的眼睛瞬间睁得巨大,两行清泪瞬间流淌。
此时,陆誉衣领微敞,脖颈处淡青色血管隐约可见,锁骨下一枚深红色月牙形状疤痕赫然出现在云挽面前。
云挽瞳孔猛然一缩,颤抖的手指刚触摸到月牙疤痕就被陆誉躲开。
她双手无措,眼眸泪水瞬间滑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阿誉...”
陆誉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合欢散烧掉了他所有的理智和自持,清冷的面容中全是对欲望的渴望。
倏然,一双微凉的小手轻轻触碰着他的身体,紧绷了许久的弦彻底断裂,禁锢的欲望在此刻被全部释出。
此刻,他不再是平日矜贵自持的世子,而是一只脱出牢笼的野兽。
陆誉紧握着脸颊上的小手,猛然抬手横抱起面前的人。
云挽还未回神,她已然被重重扔在了床榻上,脑袋一阵眩晕,男人炙热的胸膛已然压了下来。
陆誉的衣襟顺着肩膀滑落,他上身的每处疤痕显露在云挽的面前。
云挽强撑的精神在此刻瞬间崩塌,她没有认错,他就是云挽的阿誉,是小宝的爹爹。
她滚圆的眼泪簌簌地掉,“阿誉带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回云县...”
陆誉没有回应,肆虐亲吻带来的凉意占据了他的意识,他疯狂索求着厮磨的唇齿间馨香,汲取着云挽唇中的气息,直至她呼吸都变得急促。
咚——
倏然,剧烈的冲撞声响起,房门被人重重推开。
一道低沉的女声怒斥道:“究竟是何人不守规矩,敢在侯府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