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名怎么没听过。”
“都是西域药材,稀少罕见,御医院都未必齐全。西市吐罗人药铺有卖的,就是齁贵!”赵如梦表情仿佛割肉似的疼,“花了老娘一整块金饼呢,心疼死了。”
“你想重新制毒?”
“嗯哼。”赵如梦神情愉悦地像在研究糕点,“我倒要看看这毒如何取人性命。”
史之尧默然沉思。
赵如梦问:“你是不是想从吐罗药铺下手,查一查是谁买的?”
史之尧摇头:“没用,她不会亲自采买。”
“且不说店家会不会记住买药人的容貌身份,西市吐罗药铺一共十多家,按西市淡季的客流算也够你查个一年半载了。”
此路不通。
“有怀疑的人了?”赵如梦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史之尧不置可否:“药制好记得通知我。”
赵如梦置若罔闻。
史之尧重复:“记得通知我。”
赵如梦继续捣药。
“通知我。”史之尧拿出另一块金饼。
赵如梦笑着接过:“您就请好吧。”
史之尧已走出去八丈远。
离开白杏医馆,才发觉外面天儿这么好。他数日没出门,真快憋坏了。
西市比东市繁华热闹,除了大晋商户入驻外,还有波斯、大食等国的胡人商铺,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
史之尧逛了一下午,等到了黄昏时分才回了崇仁坊。
进了侯府回到临风院,丫鬟们在屋里收拾东西,见了他竟无一人招呼。
“晚膳呢?”史之尧问。
无人理会。
丫鬟们穿梭忙碌,直把他当成空气。
张晓泉进来给他沏茶,小声:“她们已经用过了。”
史之尧:“她们?”
张晓泉点了点头。史之尧失笑,看来私下她对仆从真是不错。这点倒和他很像。
张晓泉耳语:“我给你留了点儿,在小厨房温着呢,悄悄去吧。”
史之尧不解:“你怂什么?”
“崇宁公主不让我给你留。”张晓泉蚊子声。
史之尧:“……”怪不得丫鬟敢给他脸色!
“你替我吃了吧。”他说完进了隔扇。
穿过屏风进了内室,史之尧见崇宁躺着看话本,沐浴后身上清香淡淡,好闻极了。
“殿下歇得真早。”
崇宁没理他。
史之尧问:“又是一个人梳洗的?”
崇宁握话本的手一紧,嘟囔道:“多嘴的小蹄子。”
史之尧移步去了浴房,再回来发现她还在看那一页。
“你哪天上值?”他一上床,崇宁就问。
“殿下这就不耐烦了?”史之尧躺到她身边,“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他总能轻轻松松往她身上扎刀。
崇宁放下话本,背身不再理他。
史之尧不可思议:“还气呢?”
半晌,崇宁道:“你害我抱病,我能不气吗?”
史之尧惊讶:“还没好?”
崇宁不知如何开口。□□缓解了,可身上的烙印没消,腿软绵绵的没力气。
“我帮你上药。”史之尧说着要去拿小瓷盒。
崇宁咕哝:“下面好了。”
史之尧问道:“那就是上面不舒服?”
“本宫没有不舒服。”
“那怎么不让丫鬟伺候沐浴?”
崇宁失语。
史之尧拉上红帐:“我看看。”
他突然变得认真,一旦这般态度必要达成目的。
崇宁吸了口气,没应。
史之尧:“别矜持,我哪里没见过。”话中没有玩味。
她没说话,他就当她默认。
史之尧拉开她里衣的斜襟系带:“得罪。”
崇宁闭上眼睛。也好,让他看看他的杰作。
史之尧掀开里衣,里面是件并蒂莲花粉肚兜。她此刻背着身,后背只有脖颈和后腰两处系着细绳,其余大片肌肤袒露在外。
白净脊背挂满彩,似在对他无声谴责。他视线上移,看见玉颈一道细长的红印,这是他扯肚兜留下的。
崇宁看着空白的墙体,背对他说:“前胸也有,看吗?”
她不想看他的脸,更不想看他的唇。
她在平静的生气。
“不了。”史之尧垂眸,不再看她。
“明天归宁,进宫穿好点。”崇宁说完就闭眼睡觉。
史之尧默默坐了良久,直到夜深人静才躺下。双臂搭在后脑,久久静不下心。身旁人的体香发香散发过来,清香淡雅,磨人心志。
又要失眠了。
想到明日进宫,史之尧起身去了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