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河没喝,他瞳孔涣散地晕了过去,□□又湿了一次。
更恶心了。
时映秋嫌弃地直皱眉,又嫌弃地将老鼠汤倒掉。
回来时泔水桶里的汤换成了土,准备浇到篝火堆上,却看到怪物像个水母似的盖在上面,火已经快被压灭了,只余一些还没燃尽的木柴,透着红色的暗火。
时映秋过去,试探性地伸出手指,戳戳了一下。
属于火焰的温度将瞬间灼烫皮肤,她被烫得哆嗦一下,缩回手。
双马尾在“水母”上扫来扫去,以时映秋同款姿势像左边歪头,表达疑惑。
但她头凸起太高,整个身体被火星子映衬地仿佛厚了一层,水母变成了海鲜市场的海蜇。
看得时映秋肚子叫了一声,她饿了。
“我们抓鱼去吧。”时映秋说。
怪物疑惑的脑壳歪向右边。
时映秋将怪物放在腿上,黑灯瞎火的也没有装进包里的必要,用小袋子装了盐,打火机和竹签,转着轮椅出门了。
夜晚的山村,天气好的时候走路不需要照明,月光比什么都亮,银河高悬头顶,像铺满碎钻的仙女裙摆。
城里看不到这样的风景。
时映秋抬起头,指着天空对怪物说:“看到那个了吗?是北斗星,小时候我奶奶跟我讲,如果找不到家了,就朝北斗星的方向走,就可以找到了。”
怪物把头伸得老长,晃来晃去,像个找不掉墙根的棍子。
时映秋被逗笑,双手捧住怪物,将她的口/器朝向北斗星:“那个,看了吗?”
怪物任由时映秋捧着,下部分的身体攀附着时映秋缓缓移动。
它爬过时映秋的肩膀,爬过轮椅,转了一圈,将身体拧成麻花,最终站在了时映秋头上。
时映秋收回手,怪物身体逐渐绷直,最终直愣愣竖在时映秋头上。
时映秋手背掩着唇笑了下,对怪物千百个纵容。
随着和怪物相处越久,时映秋愈发感觉到,怪物就像个对一切好奇的小孩,心思也不难猜,没见过什么东西,说什么就听什么。
乖得要死。
让人难免追求它的来历。
想到这,时映秋记起王医生诊所里那个玻璃罐,笑容就慢慢淡了。
好在这时候也到小河边了,她收起情绪,慢慢从轮椅上下来。
头顶一竖擎天的怪物崩得溜直,时映秋的动作并没有对它造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