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为何物?”他急不可耐地朝姝影瞧看,眸光落至颈处的凝脂雪肌上,徐缓上移,再落向她温软的樱唇,眼梢通红难消。
“公主可否能让属下碰一回,属下……绝不伤公主。”
楚轻罗听男子语声极其颤抖,知他渴求已久,娇笑着回道:“好啊,你若得大功一件,本宫让你碰。”
自从陇国覆灭,她早就将贞洁置于身外。若能复国,能令阮氏东山再起,区区女贞,她勾了勾唇,给这疯子又何妨……
闻语,风昑倏然欣喜若狂,极是渴望地将此娇女拥于怀中,混沌之绪已乱得不成样。
“公主可要作数……”他当下哪顾得着礼数,兴奋得似孩童般手舞足蹈,偏是不让她离去。
她也不抗拒,由他抱在怀里,感受风昑的喜悦之情蔓延入心。
楚轻罗肃声开口,桃颜仍寡淡一片:“你帮我复仇,我就是你的。”
“好,好……”
口中重复着一字,风昑将怀中的玉柔花色拥得更紧,似想拥她入髓,拥她进自己的身躯里。
然这抹娇影却淡漠而笑,极不自在地挣脱开,告诫他此时只能浅尝辄止。
这世间已没了留恋,唯剩满腔仇恨不得释解,若他真能复下此仇,她可以是他的。至于所谓情真意切,她大抵不会有了。
眸色再度凌厉了几分,楚轻罗低言细语着,似已将此人轻巧地控于掌中:“你走吧,若出差池,我拿你是问。”
“属下从命。”
万分不舍地松了手,风昑满足般一笑,随即闪身退离,身影隐于山林中。
堪堪几语,若能令左使竭尽全力相帮,倒是一个良计,待她成这皇城的新主,再话后事也不迟。
山风又寒凉了些,她轻裹肩处的氅衣,悠缓地行下后山,回至闺房便安寝入梦。
快了,一切都快了……
曾经欺她辱她之人,就快偿还所有了。
她再不必活得这般苟且,成日浑噩不堪,东躲西藏,还要靠一个教书先生相护,真是让人听着不耻……
曲先生有云,她落课已久,那偏殿还是得去的。楚轻罗于次日晨间再行入雅堂,瞧望那道皎若新雪般的身姿正低眸书写着什么,瞧她入了雅室,瞥上一眼,又回望于书卷。
她也只是俯身轻微一拜,随后恭顺地坐至旁侧书案,翻出一本琴道,不作打扰地独自看起书来。
室内幽静,唯有翻书声响于周遭,她已有所习惯,沉静着心思一言不发,待先生先启唇。
“未落课的门生,不得入偏堂。”
然那案前清影忽而言语,言说的竟是夜习时孟丫头与他道的,来偏院习课之事。
思绪回转了一阵,她轻柔而答,话语轻缓得像是个犯了大过的门生:“学生不知这规矩,望先生莫怪罪,往后再不会帮同窗出馊主意了。”
曲寒尽闻言默然少许,忽将案上的一碟果盘放置她面前,而后举止风雅地坐回椅凳上。
她不禁细望起盘中之物,只觉状似蜜饯,疑惑道:“这是……”
“蜜饯,可尝尝。”清眉悄然一蹙,他沉声答着。
此前所饮的清茶是他亲自采摘,一个念头就此生起,楚轻罗取了块蜜饯细细品尝,随然问道:“先生做的?”
眼前的清绝公子默认不言,清冷目光依旧落于书页上:“听闻女子大多喜食,便在闲时做了些,不明是否合姑娘胃口。”
竟真是先生亲手做的……
胡乱一猜,却也能猜中。
她颦眉浅笑,再往深处想,便明了这蜜饯是先生为睦霄郡主所做。
她回忆着府邸上下传的风月流言,婉然轻笑道:“先生心细,无论做得好与不好,睦霄郡主都会欢喜。”
“你知道睦霄?”
曲寒尽闻声一顿,诧异地抬眸望来,瞬息又镇静下面色。
谈及郡主,向来从容不迫的先生竟会失了仪态,讶然之余,她缓慢埋下头额,温声告知着:“学生以为,这早已是司乐府尽知的事……”
听她们所言,名传千里的曲先生与睦霄郡主互生情愫已有好些年,只是不明何故,不曾开花结果……
她冒然提起,莫不是要惹先生想起扰心之事。
“也罢,蜜饯的确是为郡主备的。”哪知公子叹息作罢,随性地与她侃侃而谈。
“可有想问的?”垂手清雅地走到灿若桃李的娇姝身侧,曲寒尽低沉发问,道出时怕她有别的误解,忙用长指点了点籍册。
“我是指书中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