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约翻开一看,果不其然是春宫图,立刻仓皇合上——她怎么这么些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定然是从城阳公主那里得来的!
明珂见状哼了一声:“敢做不敢看,假正经。”
裴约深深呼出一口气,飞快地将手中那本图册翻阅了一遍后塞回了箱子:“……好了,我全记下了。”
这么点功夫,他真看清里头画的东西了?不会是闭着眼睛翻的吧?明珂俯下身再去翻书箱:“我还没看,你放回去做什么……”
她今日穿了身杏色的齐腰襦裙,这样俯身从背后看,愈发显得腰细臀丰。
裴约只消一眼,便想起方才从春宫图册上一扫而过的诸多不堪场景,忍不住拦腰将她扛在了肩头:“都说我记下了,你没必要看。”
片刻后,明珂伏在床榻上咬着唇想,他应当真的记下了,不然不大可能把她摆弄成这个姿势。
床在晃,明珂听到了些吱呀声以外的响动,抬起头,正对上床帐顶上一角悬挂的一串珠贝串成的风铃。
是她八岁时李明知送她的生辰礼。她是个念旧的人,闺房里放置的许多东西都有了些年头,从小陪她到大。
可眼下,她却在盈满少时回忆的闺房里和裴约欢好,这感觉太奇怪了……
裴约感受到了她的紧绷,轻抚着她的腰肢问:“怎么了?受不住这样?”
“没有……嗯,有一些……”明珂直觉说出自己在想什么裴约会折腾得更厉害,断断续续地分散他的注意,“膝盖疼,我想躺着……”
裴约让明珂横躺在了床边,自己则站在了地上。他看着她潮红的脸、胸前柔软的起伏与微微鼓胀的小腹,冷不丁想到回门那日,吴王似乎就是坐在这里和明珂言谈。
可即便吴王和她再亲近,也不可能亲近成他与明珂眼下这般。裴约的呼吸更重了些,忍不住掐住明珂的大腿,让她距离自己更近了些。
一次结束,明珂本想起身沐浴,却见他又蓄势待发准备好了第二次。她向后退了退躲开他:“不来了!再弄一次沐浴就太晚了,到时候侍女再备热水,我爹院子里的守夜小厮怕是都能注意到。”
裴约握住明珂的脚踝把她拉了回来,心道,就是要让那边注意让你羞,不然你怎么肯回隔壁郡主府住?
明珂根本挣不开他,气得提高了嗓门怒喝:“裴约!”
裴约俯身吻她的唇:“小点声。岳父常年习武耳聪目明,大半夜的,惊动他不好。”
这可真是强有力的威胁。明珂忍气吞声道:“那你别弄得太过分,一会儿只打盆水擦擦身子就好。”
裴约没有应声。明珂有些困了,合上眼在半梦半醒间承受这甜蜜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胸前与腰腹处传来的大片的濡湿感惊醒。
低头,身上是一片浑浊与狼藉——他都戴了那东西,必然是故意弄成这样的了!她都说了不想沐浴让他别太过分!!
明珂心里方才被他激出的一点火登时烧成了十分,抬手猛地打了过去。裴约侧首躲开,却仍被她微长的指甲划到了颈侧。
一片火辣辣的疼。裴约抬手碰了碰,看到指尖一点血色,面色不由得冷了几分,紧紧握住了她依旧蠢蠢欲动的手腕:“谁惯出你这抬手打人的坏毛病?”
当真是无法无天!若非时机地点都不对,他定要设法惩治一番。
婚前婚后相处多日,他还是头一次在明珂面前展露出世家子弟不容践踏轻慢的傲气。被他困住手脚冷脸压在身下,明珂心里有些发怵,但还记得他吃软吃不硬,眼睛一眨泪水便滚了下来:“我都说了你别弄得太过分……你松开我,我手疼……”
裴约这才松开手,轻轻揉着她被攥红的手腕:“不是你让我照着那册子上学么?这已经是里头最不过分的一种了。”
可他明明可以不做最后这一步!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大半夜沐浴惊扰到爹那边,让她觉出不便然后回隔壁郡主府去住!虽说她觉得在侯府还是郡主府住都一样,但他心里一定介意这个!
若是不如了这人的愿,他指不定还要这么折腾多少次!明珂气得发抖,咬牙切齿道:“……明天回隔壁府去住,你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