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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九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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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病号房拥挤,走道上也摆了床位。

秦宴薇给儿子戴上口罩,快速找到娟先生说的12019 号普通病房。

进门的时候,她都没来及去注意门口插的病人名牌。

最里侧的床位,阿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墙上的电视机。

敏敏一看到他,就拽掉口罩,要挣脱毛山貌的束缚,大声喊道,

“阿袀,阿袀我来看你了!”

“敏敏!”阿袀把视线从电视机转移到敏敏,坐起来抬着自己的手臂,一脸痛苦的说,

“你看,我的皮坏了好大一块,好可怕!”

“啊?”敏敏皱着眉,“你不是肚子痛痛呀!”

“嗯!”阿袀说,“我的手痛痛。”

敏敏看着他那可怕的烫伤,有点吓,却勇敢道,

“那我给你呼呼吧!”

两个智商同等的忘年交,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看的另外两位病人和家属直乐呵。

毛山貌把敏敏放在了阿袀的另一侧,嘱咐到,

“要小心些,不能碰到伯伯的伤口。”

敏敏不耐烦的,“知道了!”

“什么态度!”毛山貌拧了拧他的耳朵。

这次倒是没被他还手,可能是之前让他骑在脖子上,骑的开心了。

秦宴薇把果篮放好,心疼到,“都烫成这样了,看着就疼。”

娟先生把凳子让给了她,自己坐到了床尾,叹着气说,

“厨子被油烫伤那都不是新鲜事,也怪他自己,非要添什么用油炸的新菜品,还好面积不大。”

“需要住多久的院啊,你一个人陪着吗?”

“至少要十来天吧,他这情况,请别人都伺候不了,只能我一天到晚陪着他,店里一堆事儿全耽误着。”

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在旁边看着阿袀和敏敏的毛山貌忽然插话,

“我还有两天实习就结束了,等我去学校交个资料就回来,和你替换着照顾一下。”

“哎哟!真的嘛?”娟先生异常高兴,“我就说我们不会白疼你!”

秦宴薇也很意外,本来这个假期,毛山貌是想先结束实习,然后以兼职的方式继续留在弘禾圭,这样他就可以拿到两个月正常底薪和业绩提成,如果要来照顾阿袀,他的计划就打乱了。

不过就那么几天,他应该会想办法解决,秦宴薇没有多说,附和着阿袀喜欢毛毛,就让他来帮忙照顾一下也挺好。

这时候外面的护士推着小车进来,忽然喊到,

“12019房3号床,太叔袀换药!”

!!!

秦宴薇猛的回头看向护士,又猛的转回头看向病床上的人。

“姐夫复姓太叔?”她惊讶的问到。

娟先生瞧她脸色那么严峻,不解道,

“对呀,你不知道?胖儿他们没跟你说过?”

秦宴薇摇摇头,前两年做模特儿,那些摄影师没一个告诉过她,他们的大老板姓什么,可能是觉得这没必要,或者不想透露太多老板的家务事。

看她懵然不知,娟先生解释,“这个姓是很少,你姐夫家那儿也就他们一户,我听我婆婆在世时说古,百来年前太叔家可是大户,后来战乱男的全投了军,死的只剩阿袀爷爷一个,后来还又被批/斗,一大家子没落了。”

秦宴薇的脑袋嗡嗡的,娟先生的唏嘘她没怎么听清。

她总以为这个复姓实在太稀少,甚至已经消失了,所以也从来没有想过去网上查查。

但秦书厌的日记照进现实,原来姓太叔的人她身边就有一个。

那秦书厌和娟先生作为门对门的邻居,恐怕也是因为阿袀的姓氏渊源。

“娟姐……”秦宴薇心中有恐慌,也极度想确认,她冒着让人家想起伤心往事的无礼,拉着娟先生问,

“你和姐夫的儿子…叫什么?”

娟先生愣了愣,扯着嘴角勉强的笑到,“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告诉我,求你!”秦宴薇艰难的祈求,不肯罢休。

娟先生抿住嘴角,半晌后道,

“他叫阿岦,太叔岦。”

午间外面阴云密布,雷雨不知何时就要下下来。

头顶的几排电棒,将病房里照的透亮。

疾风呼啸着窜进高层的通风窗口,门被吹的突然‘嘭’一声合上。

所有人的心口跟着一震,敏敏吓的憋嘴,就快要哭出来,毛山貌赶紧把人抱起来哄。

病床上正在接受换药的阿袀,忽然转头看向她们,娟先生余光中瞥到,又狠心的说,

“但他早就死了!”

阿袀又默默的低下头,盯着涂满了烫伤药的手。

“好了。”护手收拾好药盘,哄孩子似的嘱咐他,

“玩的时候要注意啊,不能把药糊掉了,知道吗?”

“嗯!好的,谢谢!”阿袀憨憨的回到。

护士笑了笑,推着小车出了病房。

将将升起起的希冀,又猛然掉落在地,砸的粉碎,秦宴薇心如死灰的松了手。

这世上哪儿还有和她梦里相像的那个人?

许岦孝身上的那股熟悉之感,是她从梦境里延伸至梦外的一厢情愿!

就仅仅因为这点一厢情愿的熟悉之感,她勉强自己摒除对男性追求者的警惕,一直和许岦孝保持友谊。

甚至在他事业遇到危机时,毫不犹豫的两肋插刀,不和任何人招呼,就把江素书的股份都献了出去。

昨日从城北回来的路上,被人放了鸽子之后的那股莫名落空,和之前许岦孝反把Tube.e拱手相赠于她的怪异,此时演变成了恐惧,犹如毒藤爬蔓,缠了秦宴薇满身,叫她后悔到不能动弹。

眼泪不自觉的从秦宴薇脸上划过,她自己都没感觉到。

“你怎么了,姐?”毛山貌察觉到她的异常,紧张的询问。

可其实他自己现在,只要听到名字里稍微带个‘li’字音的名字,就像是被黄蜂蛰了满头包一样,虽不致命,但整个人反感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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