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师姐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铜镜映出她微蹙的眉,"熔岩果吞尽魔气,白莲净化神煞,你们俩的血..."
她话音未落,铜镜突然泛起刺目的光,映出天界方向翻涌的黑云。
赤色莲花感应到危机,瞬间化作光刃盘旋在空中,花瓣上流转的纹路,赫然是当年险些将我们碾碎的诛神阵。
问青将我护在身后,银发无风自动。他腕间的旧伤渗出微光,与莲花的赤色交融成雾。
"别怕。"他的声音裹着灵力传入耳中,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这次换我们来设局。"
赤色莲花突然冲天而起,在云端绽开成结界,将竹屋与玉簪花海笼罩其中,那些花瓣飘落的轨迹,竟拼凑出我们在魔界见过的古老符咒。
而在结界中央,师姐的铜镜倒映出三个人重叠的影子。
她晃了晃酒葫芦,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早说要搞事情,你该再顺几坛魔酿回来。"
话音里带着笑意,却将铜镜擦得锃亮,镜中流转的幽蓝光芒,与赤色莲花的炽热交相辉映。
原来有些重生,从来不是命运的慈悲,而是伤痕累累的灵魂,终于学会用自己的方式,在深渊里种出向阳而生的花。
黑云压境的刹那,赤色莲花结界泛起琉璃般的光泽。
问青掌心的灵力纹路与花瓣上的诛神阵图腾共鸣,将整片玉簪花海染成流动的血色。
师姐的铜镜突然发出蜂鸣,镜中浮现出天界白发长老们扭曲的面容,他们手中的玉簪花图腾正在疯狂汲取黑云里的魔气。
"来得正好。"我握紧问青的手,感受着他脉搏里奔涌的力量。
曾经被诛神阵灼伤的经脉此刻竟灼热地发烫,像是要将那些屈辱的过往尽数焚烧。
赤色莲花突然分裂成万千光羽,穿透云层直冲天界方向,所过之处,黑云中传来阵阵哀嚎。
问青手腕翻转,一道血痕自掌心浮现,与莲花结界相融。
结界表面顿时浮现出我们在魔界看到的古老防御阵纹,那些金红与银白交织的光带,宛如一条苏醒的巨龙。
师姐将铜镜抛向空中,镜中射出的幽蓝光束与莲花光羽缠绕在一起,在空中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该让他们尝尝被算计的滋味了。"师姐笑着扯下腕间最后的银铃,铃声清脆如裂帛,震得远处的黑云都为之颤抖。
我望着问青发间随风飘动的赤莲,忽然想起初见时他满身伤痕却依然倔强的模样。原来我们走过的每一步,都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赤色莲花结界渐渐隐去。
问青的银发间,那朵赤莲依然灼灼绽放,却不再有半点杀气,反而流转着温润的光芒。
师姐收起铜镜,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葫芦:"看来,是时候去魔界讨几坛庆功酒了。"
赤莲花海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是每一朵花都染上了淡淡的赤色,像是被晚霞吻过的痕迹。
问青揽住我的肩,雪松香混着莲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往后的日子,换我们来守护这片天地。"
远处,魔界方向升起一缕青烟,那是幼年魔主用龙火为我们点燃的平安。
晚风重新漫过玉簪花海时,赤色花瓣突然集体震颤,在月光下投出诡谲的阴影。
问青发间的赤莲无风自动,我望着花瓣上若隐若现的诛神阵纹路,忽然想起师姐昏迷时呓语里反复念叨的"以血为引,以怨化莲"
原来那些在藏书阁受的伤,在逃亡路上洒的血,早就在命运深处埋下了逆转的火种。
"记得莲花枯萎那天吗?"问青突然开口,指尖抚过我腕间淡粉色的旧。
"当时崩解的不只是阵法,更是他们精心设计的囚笼。"
他掌心腾起幽蓝火焰,将一片赤色花瓣点燃,火光中浮现出我们初入天界时的画面。
01
新任花神发间的玉簪花。
02
藏书阁暗室里的图腾、还有诛神阵启动前瞬间,那朵突然凋零的白莲。
03
师姐擦拭着铜镜的动作顿住,镜中闪过她深入天界藏书阁的片段。
原来她故意让铜镜布满裂痕,那些蛛网状的纹路并非破损,而是提前绘制的破阵符咒。
她腕间银铃的每一次摇晃,都在记录着天界灵力的异常波动。
"那群老东西以为用玉簪花算计了我们,"她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铜铃碰撞声里藏着狡黠,"却不知从他们偷走第一株玉簪花时,就踏进了我们的局。"
我忽然想起魔界宫殿穹顶的图腾,那些与赤莲如出一辙的星芒。
04
幼年魔主曾偷偷塞给我的虎头玉佩,边角的纹路竟与问青掌心的灵力印记完美契合。
原来在我们以为被命运推着走的每一步里,都藏着彼此交付后背的默契。
他用银针刺破掌心时的毫不犹豫,我渡给他精血时的决绝,还有师姐看似随意的每一次出手,都在将曾经的陷阱,筑成如今的壁垒。
赤色莲花突然绽放出耀眼光芒,照亮问青银发间尚未愈合的伤痕。
那些被诛神阵灼伤的痕迹,此刻正与赤莲的光芒共鸣,化作流转的金色纹路。
原来所有的苦难都不是白白承受,那些以为的绝境,都成了重生的养料。
当魔界的青烟与玉簪花海的赤色遥相呼应,我终于懂得,所谓破局,不过是让伤痕开出最锋利的花。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