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姜总来了,我还以为今天这笔合同谈不了了。”
卫成弘是这群二世祖的头头,此刻有些卑躬屈膝地引着来人往正中的座位上走去。
来人穿着裁剪精致的西服,随着手的摆动露出一截光洁的手腕来,一只银色的百达斐丽在他手上宛如陪衬一般。
“小姜总,请坐。”卫成弘适时拿出一根雪茄,那人无视了他的示好径直坐了下去。
一旁的二代们看见这场面不由得有些不满,谁家没点钱,在这被这人当狗看,他们望着正中那个一脸冷漠的青年又安静了下来。
钱难赚屎难吃,现在的繁群是姜泽当家,老爷子姜永丰远在黔港,小事根本不管。他哥姜岳被车撞进医院以后,大家都以为该私生子当家了,没想到姜泽花了两年时间从分公司爬到了总裁的位置。
卫成弘这次是腆着脸都想拿到繁群在D市新项目的承建权,只要现在当当孙子,真金白银到手才是实在。
姜泽坐在那看不出神色,一双眉眼精致,皮肤白皙,要是不知道他脾气,真觉得像个玉雕一般,他坐在酒局中,眼底带着一丝不可察的倦意。
“小姜总是不是觉得无聊,正好我这拍了几瓶酒回来,来玩骰子!”卫成弘在一旁坐下,忍不住打量着姜泽,对方只是一幅兴致不高的样子,那只漂亮的手搭在扶手上,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让人有些心痒。
二代们听见这话又叫了些酒进来,顺便喊了几个漂亮的服务生。
威士忌和红酒被一杯杯倒满摆在桌上,整个包间都弥漫着一股酒气,因为姜泽在这,二代们只是让服务生坐在自己身边,并没有太出格的动作。
卫成弘摆了摆手,房间角落里走上来了一个服务生,手里正端着卫成弘花五十多万拍的红酒。
服务生走到姜泽身边打开了红酒,一股不同于包间里的酒香窜了出来,带着果实特有的甘甜味,姜泽瞥了瓶子一眼,卫成弘为了那个项目是下了血本。
“这酒比其他几瓶品质好不少,配小姜总自然是最合适的。”
姜泽勾了勾嘴角,一旁的小痣也跟着动了动,卫成弘不由得声音高了几分,“还有几瓶酒,一会我让助理送到您住处,这酒配着昨天刚到的菲力味道不错……”
牛排是卫成弘喊A市米其林的主厨来做的,切面的部分露出玫红色的嫩肉来,让人食欲大开,然而姜泽又露出最开始兴致缺缺的样子。
“姜总,让我为您倒酒。”服务生突然打断了卫成弘的恭维,端着醒酒器将酒倒入一旁的杯子里。
这事本来应该卫成弘做,但他觉得有些过于跌份,但真被服务生做了,还先给姜泽倒酒,这让他脸上大为光火。
姜泽拿去一旁的酒杯荡了荡其中的红酒,突然有了些兴致看这人给卫成弘倒酒。
服务生的手稳稳地端着醒酒器,红酒缓缓流入杯中,他的肩很宽,制服的衬衫被肌肉撑起了流畅的线条,也许是为了醒酒,袖口被挽了些上去,露出有些蜜色的肌肤,在贴近袖口处隐约可见一条可怖的疤痕。
一旁有人搭话,姜泽缓缓移开了目光。
直到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表面的平静,刚刚倒好的酒杯摔到了地上,红色的酒液浸入地毯,有一些甚至溅到了姜泽的鞋上。
服务生拿着醒酒器的动作一顿,有些沉默地握紧了拳头,酒杯是卫成弘碰倒的,姜泽宁愿观察一个服务生倒酒,注意力也不在他的话头上。
其他人听到声响看了过来,卫成弘阴着脸,就等着这个由头发作,“怎么这么不懂事?快给姜总擦干净。”
姜泽面无表情地盯着卫成弘,富家圈子的子弟向来喜欢玩些折辱人的把戏。
服务生抱着醒酒器的手有些抖,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去啊,还要人催啊。”
他转身放好醒酒器,缓缓在姜泽身边跪了下来,服务生低着头,背部的肌肉绷得很紧,像潜伏的野兽,手里拿着一块餐布安静地擦拭着姜泽鞋面的酒液。
“光擦就够了吗?给小姜总舔干净。”卫成弘忍不住踢了服务生一脚。
服务生本来就蹲着,失去重心之后直接半跪在地上,在他要撞向面前人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扶住了他的脸颊。
四周起哄看戏的声音突然安静,姜泽收回扶着服务生的手淡淡道:“站起来。”
服务生漆黑的眼睛盯了他几秒,退到一旁站着。
“卫成弘,我来不是为了看你玩这些把戏。”姜泽拿起桌上的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不是要玩骰子吗?拿上来。”
听到这话,一旁的侍者赶紧把骰子送到了桌上。
姜泽拿起托盘上的玻璃杯将骰子倒扣在桌面上,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既然是为我组的局,那卫成弘替我喝酒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