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前有过几个男人?芍药曾经侍奉过殿下吗?”
孟元啧声,她快速掀开赵其添身上的被褥,眼疾手快在黑暗中抽出他腰间绑带。
“你有完没完?”
她欺身压在他身上,一手把他双手禁锢,一手将绑带绕过手腕打个死结。
孟元拍了拍赵其添捎带惊恐的脸颊,这下她反而勾起嘴角笑了 。
“听医师说身体一处被束缚会睡得更熟些,主夫现在可以放心睡了。”
赵其添哑口无言,他身上最后一道防线都没了,自己身前正大喇喇地展示在空气中。
孟元还算细心,给他盖上被子后翻身回自己位置躺好。
心里还琢磨着要不要以后侍寝完都让他回自己房间去。
但她身旁再没了破坏自己安睡的威胁,不到几息便沉沉睡去不再管任何事。
赵其添被她这么一捆此刻也确实安分下来,他庆幸此刻月亮正被厚云遮盖屋内光线不明,不然自己全身赤红的模样就该被孟元发现。
她肯定是要嘲笑自己的。
他轻轻挪动着身子企图离她远些,还尝试用牙将绑带咬开,但孟元手法太过熟练,她恰好只留出了两只手稍稍能活动却无法挣脱的地步。
赵其添发现无济于事后也不再抵抗,而是给自己摆弄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身旁熟睡之人。
他撇了撇嘴,在心里咒骂孟元对自己如何如何不好,想吃点心都不给冤枉自己云云。
就这样埋怨着,气着,最后抱着枕头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睡下。
“三更已到,谨防火烛!”
随着打更妇三声梆子敲打荡进巷子,各处院户里应声惊起几声犬吠。
“咕咕。”
她被一簇振翅声吸引注意力抬头张望,但漆黑的夜空中无一物只留一轮月光瑟瑟。
“大晚上的怎么会有鸟?”
打更妇以为是错觉所以并未过多在意,而是继续敲响梆子。
硒阳城中灯火点点,唯独皇宫中有一处亮如白昼门前人影攒动。
“陛下,三更天了,该早些休息才是。”
鹤易端来清茶分别呈给孟景平和司徒林胤。
“还早着,对了,这茶再浓些,元儿那年轻姑娘都不喝这么淡的茶。”
鹤易虽然答应,但她转身时双眸跟司徒林胤打了个照面。
皇帝每每处理政务不仅熬夜过久,还常常点浓茶支撑精神,实在是过犹不及对圣体有害。
司徒林胤收了折扇也拿起茶盏浅嘬。
“陛下又不是年轻姑娘,我瞧鹤易说的没错,该让你喝白水才更好。”
孟景平放下茶盏,面上装作恼怒抬起手指点顿道。
“好你个司徒,管管元儿也就罢了,现在连吃茶都管着朕。”
司徒林胤拱了拱手,脸庞上是她与气质截然不同的柔滑。
“陛下言重,只是太子尚且年轻,陛下更该守护圣体康健才好。”
孟景平倔强地摆过脸不听劝。
“朕不同你说,你总是有理。”
鹤易站在孟景平身旁着看她们拌嘴不自觉咯咯笑起来。
“鹤易姑姑去为陛下准备些白水吧。”
“是。”
宫门一关,殿内只剩下孟景平两人。
司徒林胤沉下脸色率先发言:“陛下,微臣还是以为此举不可为。”
“哦?为何不可?”
“太子乃万中唯一,若因此举涉险其中,虞国百年基业又该何人继承?”
孟景平靠在椅上,手指在袖中敲打着。
“若元儿出生在平安盛世,朕至少能为她保下虞国百年无乱,但现在不行。”
她停顿片刻好似在回忆,再开口时语调带有遗憾。
“朕虽在壮年,然今时局初现,若不让她早日下场经事,且不说周国,北疆诸国也未必不会出手。”
司徒林胤闻言也沉默下去。
“陛下,若太子殿下知晓此事您又该如何?”
孟景平嘲讽地扬起嘴角笑了。
“不如何,元儿虽然表面上比任何人都要沉稳,但她...咳咳咳”
司徒林胤瞳孔紧缩,她惊得立马起身朝前迈步。
“陛下!”
孟景平支起身子一手用衣袖擦嘴,一手命令她停下脚步。
“无碍,只是今日批奏多了些,多睡会就好。”她的脸色在咳嗽后变得苍白。“司徒,元儿到时就拜托你了。”
司徒林胤喉下噎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双目泛红双拳紧握垂在身侧,最后郑重一拜。
“多谢陛下全臣之恩。”
她忍着潋色扭头就走,身上的玉佩在疾步时碰得丁零当啷。
今夜有人暗藏心事作茧自缚,也有人步履坚定走向唯一光芒。
孟元被日光唤醒。
她扭头看了看赵其添,发现他睡得安稳就伸手将他腕上绑带松开。
“怎么那么红,我不是留空位了么?”
她并不知晓他昨夜荒唐的自救行为,还以为是自己手重才将赵其添勒成这副模样。
“殿下日安。”
阿银在外头击门。
孟元将绑带丢回赵其添身上,而后又将床帘放下以免被人看见他这幅样子。
“进来吧。”
又是一顿洗漱穿衣,她打着哈欠问阿银今天是不是轮到休沐日。
“是啊,殿下今日休沐,可有想去的地方玩耍?”
孟元想了想,萧解已经回来,她与箫漠也约好了要去萧家看看,但赵其添...
“帮我套了马车去百花楼吧。”
昨夜的血信太过诡异,还是先去芍药那。
“找芍药做什么?”
赵其添的绵软迷糊的声音从榻上传出,他用手掀开帘帐后独独露出个脑袋面朝孟元。
侍从们虽然不是第一次在殿下榻上见过男子,但她们确实没见过侍寝后手腕上红印如此明显的男子。
就以赵其添这软塌塌的声音和那手腕,众人很难不想歪这两人昨夜都做了些什么。
阿银容易将心里的小九九暴露在脸上,眼神在孟元那不自然的飘忽起来。
主夫怎么双腕那么红,就像是被捆了一样,难道殿下...
她不敢抬头去看孟元的脸。
难怪殿下昨天看主夫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殿下是觉得主夫出去见外宾生气了才想把主夫捆住的吧。
看来以后自己要拦着主夫出门才好。
“你怎么醒了?要不要叫乌罗过来?”
赵其添听孟元没回复他的话生起闷气来,扁扁地缩回帘帐内。
孟元睡饱了觉对任何人都有好脸色,但这幅容光焕发的样子在侍从眼里却是别的意思。
殿下一定这样那样对主夫了吧,所以主夫才那副软得跟水似的模样。
还能说什么,殿下雌威正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