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里搜寻到她的身影后,离忧松了一口气。
在少女殷切的期盼下,她无奈道:“记得。”
“欧耶!”时念神色得意,道:“我就知道,见过本小姐的人都会对本小姐念念不忘的。”
看着她满脸臭屁的模样,离忧有些无语。
“你刚刚躲在哪里?”她问出正题。
“躲在你脑子里呀,我都说了,见过本小姐的人都会对本小姐念念不忘的。”
“说认真的。”离忧没工夫陪她闹。
“认真的躲在你脑子里啊。”
离忧满头黑线。
“你不信我吗?”时念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委屈,道:“我刚刚真的在你脑子里面,你不是也去过别人脑子里面吗,那个人好像叫……魏婉。”
离忧面色一变,皱眉问她:“什么意思?”
时念看着她正经的神色,有些害怕道:“诶,你干嘛忽然这么严肃啊,和我师兄一样莫名其妙,很吓人的好不好。”
“你刚刚说我去过魏婉脑子里是什么意思?”
“就是……怎么和你解释呢……就是那天你睡觉的时候,你的意识去了魏婉的鬼域,你估计以为你做梦了,你可以理解为你的脑子频率和魏婉的脑子频率同频了,所以你们会在同一个地方。”
“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新奇,但对你们凡人来说不常见,我也很少见有凡人可以和别人同频。”
“不过我们就不一样啦,我可以控制我的脑子的频率,只要我的脑子频率和你的脑子频率一样,我就可以待在你脑子里面看你能看见的世界啦。”
这番话离忧听得云里雾里。
她挑了个在意了许久的问题,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修道之人。”
时念拍着胸脯,很是得意。
“琮隐也是修道之人?”
“我呸!”时念一张俏脸染上怒意,满脸写着不齿,她骂道:“我们可是名门正派,岂能和他这种心术不正的邪修同流合污 !!”
“邪修?”离忧挑了挑眉,似乎很是意外。
“对啊!他可是出了名的手段肮脏无恶不作,师父拿他也很是头疼。”
“这么说,你们两个门派已经缠斗很久了?”
“差不多吧,听师父说,自从佛陀寂灭后,人间先是经历正法一千年,这是佛法鼎盛的时期,那个时候人间还没有邪修。后来经历像法一千年,人间的佛像只出现在寺庙之中,这时人们对于正道开始似信非信。最后是一万年的末法时代,灵气肆虐杂乱,人们已经完全无法对佛法生出正念,也无法按照佛法进行修行了。现在就是末法时代,乱世之下邪修横行,道法难复从前。”
说到后面,时念隐隐有些惋惜。
离忧皱着眉毛分析着她这段话里的有用信息。
照她这么说,鹤白门是名门正派,山阴派是邪修,但是这两个门派多年来的恩怨是非纠缠不休,为什么会扯上她这个普通人?
离忧缓缓将目光转到时念身上,静静地盯着她。
时念被盯得发毛,问道:“你看着我干嘛?”
“你来我家干嘛?”离忧用目光审视着她。
说起这个,时念便有些沮丧,道:“师兄师姐整天就知道修道,都没人陪我玩,我只能来找你玩了,再说了,师兄不是都和你说了琮隐要对你下手了吗,我当然要保护你啦。”
“你们怎么知道他要对我下手了?”
“嘿嘿嘿……”时念怪笑起来,“当然是因为我们已经观察你很久啦。”
“观察我干嘛?”
离忧一直很想问,为什么鹤白门和山阴派都热衷于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嗯……”时念挠头思考了一下,而后才发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关注离忧。
迟疑了半响,她才道:“因为师父和师兄师姐都关注你,所以我就关注你啊。”
闻言,离忧满脸莫名其妙。
这些名门正派都这么闲的吗?
“不过……我师父看人的眼神一向很准,也许是你根骨奇清,师父收你为徒吧,师父说天道在下棋,派了一颗有用的旗子放在人间,这个人便是天选之人,只有解除天选之人的封印才能让邪修出局,兴许你就是那个天选之人 。”
“对了。”时念问她,“你会拜入鹤白门下吗?”
“……我也不知道。”离忧如实答道。
她没兴趣与天道下棋,更没兴趣让邪修出局,她只是想替妈妈和姐姐报仇而已。
狭隘如她,怎么可能是天道之人。
“你来嘛,你当师父的第四个徒弟,这样我就不是辈分最小的了,你来了就也有人陪我玩了,你来嘛来嘛……”
说着,时念就开始晃着她的手撒娇,平时她只要使出这一招,不论她说什么师姐都会依她。
“我要写作业了。”离忧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将话题支开。
“哦……”时念嘟着嘴唇,有些不甘心地放开了手。
她将离忧的作文本拿起来,指着上面孤零零的作文标题,问道:“你们也要学这个吗?我们也要。”
看着本子上写着的“以出世之心,谋入世之为”,离忧诚心发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时念摇摇头,如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离忧拿过作业本,摊在桌子上就开始抄。
时念在一旁自言自语:“离忧你就答应吧,师父很少主动收徒的,你当师父的徒弟就可以和我玩了,就算闯了祸还有时忆师姐兜底,哦对了,我听门内的小师弟说,时忆师姐和时序师兄在一起了,离忧你觉得像吗,她们看上去像男女朋友吗?”
离忧写字的动作一顿,她问道:“你们修道之人不用断情绝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