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感动道:“王妃心善,奴婢没脸要补偿。”
“瞎说,”楚清芜道:“你先下去歇息,莫因此要做噩梦了,否则便是我的罪过。”
此时,苏叶的心已经不自觉的朝着楚清芜偏了偏。王妃真好,不仅长得好,对下人也温柔良善。
待安抚好苏叶,楚清芜看着她退下后,一个飞扑跳到床上,脚上的鞋甩到空中又落到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睡觉,睡觉!”
楚清芜捞起锦被盖在锁骨处,高高兴兴的闭上眼。
她已经许久没体会到香甜入睡的感觉了,今夜得睡个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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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已然有些燥热,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屋中,楚清芜懒洋洋的伸了个腰。
真舒坦啊!
要是白无常个奸诈鬼能良心发现,多给她些假便好了。
楚清芜心情颇好的想着。
她今日起得晚,因着闲王对她没有管束,所以这一觉醒来竟是直接到了吃午膳的时候。
除了苏叶,王府的丫鬟们对她恭敬有余,并不亲近,前两日楚清芜还觉着不错,很是亲近。
但这已经是来王府的第三日了,她不能出府,又没人陪着耍,多少有些无趣。恰巧见几个丫鬟聚在一块说着小话,苏叶也在里头,她便凑了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呢?”
几个小丫鬟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见是楚清芜,连忙行礼道:“王妃。”
“免礼。”努力将眼中的八卦之色藏好,楚清芜温柔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在府中无趣,说给我也听听。”
“这……”
几个丫鬟相视一眼,面露难色。
“怎么了?”她们表现的愈发欲言又止,楚清芜便越发好奇:“我听不得?”
“不、不是!”一个小丫鬟扯了扯苏叶的袖子,踌躇道:“苏叶,你跟王妃说。”
昨儿楚清芜袒护了她,苏叶对楚清芜亲近了些,想了想,委婉道:“王妃这事儿说来有些吓人,要不还是不听了吧。”
越说吓人,楚清芜愈发来劲了。
“无事,我胆子大。”楚清芜轻笑道:“你尽管说。”
见楚清芜铁了心要知道,苏叶犹豫片刻,还是老实道:“是杜修撰,今儿早他府里的下人说,杜修撰昨夜遇鬼了!”
遇鬼?
楚清芜一愣,唇角笑意逐渐浓郁。
那不就是遇到她了嘛!
“然后呢,”楚清芜一手捂着嘴,掩饰着笑意,故作惊讶道:“那鬼难道将杜修撰害了?”
另一个小丫鬟杨桃摆了摆手,忍不住插嘴道:“没害人,不过说是将杜修撰给打了一顿。杜府的下人发现杜修撰时,他后脑勺长了个拳头大小的包!”
笑容凝滞一瞬,楚清芜心虚道:“没那么厉害吧。”
“真的,”杨桃挤了挤眼,比手画脚道:“我认得杜府的丫鬟,她还说找了大夫来给杜修撰看头,若是伤在重些恐怕要伤及性命了!”
不会吧?
楚清芜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手,她至多给了两拳,怎么可能给头打出包来,肯定是杜宁君倒地时摔出来的!
不是她的错!
楚清芜理直气壮的将唯一一点愧疚抛之脑后,更何况她也是为了给杜宁君送消息去!
“那许是有贼人打伤了杜修撰,同鬼又有什么关系?”楚清芜问。
杨桃语气夸张道:“杜修撰亲口说的,他昨夜听到了女子的声音,却未看到女子的身影。而且杜府有护卫守着,寻常女子怎么跑得进去,杜修撰还会功夫,却连那女子的踪影都没看到,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是哦。”楚清芜点点头,附和道:“你说的有理。”
“可不是。”杨桃接着说:“杜府的丫鬟还说,杜修撰的桌案上还留下了女鬼写的几个字。也不晓得写的什么,杜修撰看了后神色癫狂,连早朝都没上,带着一群人往京郊去了。”
“要我说,杜修撰怕不是被女鬼勾了魂去。”
见杨桃越说越歪,苏叶瞪她一眼,呵斥道:“杨桃,够了。”
随后又对楚清芜说:“王妃,你莫要信杨桃胡说八道的话,世间哪里有鬼。”
“怎么没有?”
谁料,楚清芜却反驳道:“苏叶,世间不止有鬼,还多得很呢。”
阴间对投胎一事把控甚严,无法投胎之人的魂魄便只能飘散在人世间,直到魂飞魄散那日。
没想到楚清芜竟还信鬼神之事,苏叶有一瞬间惊愕,正要开口,却忽听得有人道:
“哪里来的鬼?”
封玦敛又恢复初见时轻佻纨绔模样,冲着楚清芜轻佻眉峰,似笑非笑道:
“本王说,这世间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