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抵也是这样想的罢?
只要她过得幸福顺遂,即使明知她背叛了魔族也未将她赶尽杀绝。
这就是公玉涟没答应随凌宛一同赴往东海的原因。
巴宕城的阵法已破,且不可能再修补,魔族复活魔尊最后的一丝希望便落到了东海,父亲作为魔族左使,定然会出现在那。
她不愿与亲生父亲兵戎相见,但也不希望魔尊复活。
回到院子里的公玉涟给自己的父亲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的——大凶。
“父亲……”她口中呢喃了一句。
为人母亲之后,她总是知道了做父母的不容易。
犹豫了半响,公玉涟还是使用了魔族秘术,给自己的父亲送去了消息。
去往东海的路上
良崇的玉简丢了,师尊走后,他只得让解家主给师尊发去讯息,提醒她还有个弟子落在了巴宕城。
无极宗在中州的弟子们早早的就出发赶往东海了,他为了等师尊出关,所以才仍然留在巴宕城中,谁料师尊临走前却将他给忘了。
良崇委屈巴巴的追上凌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她正一座城池外的茶摊上背对他坐着,茶摊的客人们都有意无意的总往她那边瞟。
“师尊。”良崇收了剑,快步的走到凌宛身侧,遮住了旁人的视线。
凌宛收到姨母的讯息之后,便放慢了脚程,一路游山玩水似得行到了此处。
好在良崇也没让她等太久,她才坐下半个时辰不到他便来了。
“你来了。”她从前独来独往惯了,第一次带着弟子出来,就把人忘在了解家,怎么说都是她这个做师尊的不称职。
“嗯。”良崇应道。
依旧是垂着眼眸,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凌宛就是知道他此刻是在生闷气。
“先喝些水,休息片刻,喝完了再赶路。”凌宛只好先让人坐下来,察觉到周围的视线,用袖子掩住了动作,给良崇倒了碗灵泉水出来。
尽管有些生气,良崇仍然不敢违背她的心意,道了句:“多谢师尊。”后,端碗,仰头,一饮而尽。
动作一气呵成,却是连坐也没坐下来。
在他将碗放到桌上时,凌宛听到周围人都在议论,为何忽然感受到一股浓郁的灵气。
“那便走吧。”她道。
说着便祭出心剑,放大了些许后一跃而上,向着东海的方向御剑而去。
良崇见状也忙祭出心剑跟了上去,留下茶摊的众人们枉着二人的背影啧啧称奇。
“这二位道长年纪轻轻的真是看不出来呀,都能祭出心剑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想着二人的穿着打扮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过那想法也只是稍纵即逝,下一刻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空中
凌宛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应该跟良崇说明一下东海如今的情形,也好叫他做个心里准备,顺便将把他遗落到巴宕城中一事解释清楚,免得师徒之间生了嫌隙。
于是她放慢了御剑的速度:“蓬莱一行不可谓不危险,东海妖兽众多,为师如今的修为……恐会一时不察,不能将你万全的护住。”
“师尊说过,唯有勇者才能进步。弟子不惧。”良崇也跟着慢了下来。
“你能这样想,为师很欣慰。”凌宛顿了顿又道:“将你遗忘在巴宕城之事是为师的过错,为师往日独来独往惯了,这还是第一次带着弟子出来。”
也是第一次对弟子解释这么多,凌宛心道。
她能与自己说这么多,还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良崇心里对她将自己遗忘在巴宕城一事再起不了丝毫责怪。
甚至还因她对自己的特别心里甜丝丝的。
“弟子明白。”良崇嘴角悄悄勾起,却又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敢露出半分端倪。
师徒俩飞的很慢,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修士从他们身旁掠了过去。
这种感觉就像在某处世界中被超车一样,凌宛心的好胜心被点了起来,正想着加速超过那行人之时,却又觉得其中有几个身影看上去很是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