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秋,东京早稻田大学的樱花树下,池瑜握着假学生证的手微微发颤。她的旗袍内衬缝着微型照相机,镜头对准的,是正在参加东亚青年论坛的景故渊——那个传闻中能用左手写日文、右手刻情报的留日特工。
"池桑,该你发言了。"主持人的催促打断思绪。她起身时,钢笔从袖口滑落,滚到斜前方穿藏青和服的男子脚边。那人拾笔时,她看见他左手虎口处的青竹刺青——正是军统档案里"双枪客"的标记。
"池小姐的钢笔,倒是精致。"男子用标准的东京腔开口,笔帽在他指间转出银光。池瑜这才发现,他右耳后有颗红痣,像滴未干的血。"在下远藤一郎,经济学部的。"他递回钢笔,指尖在她掌心轻划三下——摩斯密码的"跟我来"。
图书馆顶楼的书架间,男子突然摘了假发,露出寸头下的刀疤:"景故渊,军统上海站。"他掀开和服,里面是藏着双枪的皮质马甲,"早听说中央大学有位会绣樱花的'情报玫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池瑜后退半步,手按在腰间的勃朗宁上:"远东情报站上周被端,是你做的?"
"是我,也不是我。"他用左手抽出书架上的《资本论》,书脊里掉出卷微缩胶卷,"中统的人想借刀杀人,我只不过......"他忽然凑近,樱花香气混着枪油味袭来,"帮池小姐清理了绊脚石。"
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景故渊拽着她躲进密道,左手按住墙上的樱花浮雕,暗门应声而开。池瑜摸到门内侧刻着的"渊"字,边缘还带着新鲜的刀痕。"三个月前,你在虹口道场传递的'樱花计划',"他在黑暗中说,"我用左手刻在武士刀鞘上,右手替你引开了追兵。"
密道尽头是废弃的能剧舞台。景故渊点亮打火机,火光照亮他左腕的旧伤——那是1934年刺杀汉奸时留下的。他从怀里摸出枚樱花徽章,徽章背面刻着"瑜"字:"在你之前,这枚徽章的主人,死于中统的樱花毒。"
池瑜接过徽章,金属边缘还带着体温。她忽然想起特训班老师说过:"樱花毒见血封喉,但世上只有一种人能解——左手有青竹刺青,右耳有红痣的双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