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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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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撒迪厄斯他也想不到,我这个常年家里蹲的50后能通过boss直聘拿到虫生中的第一个offer。

免笔试,一轮面试,没上班就包吃包住包医疗,工作地点还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边缘星系,而是第三军团总部,数一数二的高等星。

这么好的工作,唯一的顾虑就是日后上班不止一点半点的费命。

好了,缓和气氛的说笑点到为止,我们来梳理一下前因后果: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小梅里森诺邀请我到蔓缇斯,而后我和他谈崩了一半,他咬我一口,把我送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医生自觉窥见隐秘活不了,决定先行自我了断再顺便把我也一波带走,千钧一发之际我又发动了主角保命法之嘴遁死里逃生;

而后马不停蹄地迎接老梅里森诺的口头审查与面试,我不得已自挖老底勉强过关,拿到了这份夺命offer。

一天之内连遇三场死局并侥幸存活,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的运气——究竟是差得离谱,还是强运到不可思议呢?呵,一键三连总不是这样用的吧?

哦,还不算上午德伦沃斯同我单方面抱头痛哭,这么看我那天可真够忙的。

算了,这不是关键。

时间一刻不停,事情过去就是不可回收的垃圾。现在我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养好身体,而不是纠结那一天如何惊心动魄,那除了加重我的心理负担外毫无意义。

据说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能否使用工具,不过拿具有时代局限性且缺乏观察样本的观点来论证星际时代的论题本就荒谬,所以我唯心地给出自己的标准:人和动物的区别应当在于情绪的控制与释放。

不懂得控制情绪、放任自己变成野兽的家伙,充其量只能算作类人生物而已。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既往观念中可悲的类人生物,我首先要做的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花卉香薰都从房间里清出去。

嗯,我没有说错,是字面意义上的“花卉”和“香薰”没有错,没有任何黑话暗号的指代。

不知道梅里森诺的庶务长看到采购单上多出这些玩意儿来时脸上会不会冒出些迷茫的神情,反正老梅里森诺的生活副官确实在照顾他主子的同时体贴地给我准备了这些普世意义上雄虫会喜欢的东西。勤务兵送早饭的时候也就将这些无聊的心意一并送进来,只有我真不知道该把这当成一颗甜枣,还是一根棒子。

按照虫族世界观下对雄虫的刻板印象,我们这些金丝雀确实就该喜欢这种漂漂亮亮又香喷喷的东西。从宝石到花卉,从音乐到绘画,种种对生存的直接贡献低于科研及机关暴力的事物被附加在雄虫身上。于是在这类看惯了阳春白雪的高档宠物尽情鄙弃军雌的粗俗不堪时,那些暴力的权力机器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数着对宠物爪子的忍耐时间——这时间通常正比于宠物的品相。

既然我接受了这些标准的雄虫教育,又处于这样身不由己的环境里,我似乎也该随大流地接受这些用来让我舒缓神经的花还有香水。

但很无奈,不行,我做不到。

我已经学会接受自己的不足,这是前世遗留的诸多小问题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为了不败坏各位早餐的雅兴,我只长话短说——不论前世今生,我都属于鼻子比较灵的那一批。一些老生常谈的气味冲击不必多提,我尤其闻不得血腥味和香味混在一起的味道。

出于某种不必多描述的心理作用,这种味道在我闻来是一种怪异的甜腥味,和肉//体开始腐烂的味道极为接近,一闻到就会让大脑下意识地报警:

不要靠近这里,这里有同类的尸体。

这种气味记忆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加难以去除,就像上了一学期解剖课的学生会把课后洗手时洗手液的香型同标本与福尔马林联系起来一样,但单这一点通常不会影响我的日常生活:

我以前生活在既没有美■坚居合又,没有恐袭的法治社会。现在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前又被好好地养在软叶星,那地方见了血不是一条两条命能填补的,所以少有混乱,是以这点小毛病也无伤大雅。

可在蔓缇斯,在这种把权力关系玩成多方参与的大型字母游戏的军团高等星?不行,不可以。

见过老梅里森诺随手一木仓在我面前爆一只军雌脑袋的R21场面后,我很难说服自己这是这个房间第一次被当作刑场使用。而一旦想到会有勤务兵没能处理的血渍肉块散在房间的角落缝隙里缓慢腐烂,我就全身恶寒,被呕吐欲掐住喉咙,难以抑制地感到反胃。

我认为对于我这种多多少少还保留些人类道德感的可怜虫来说,这是可以理解的正常反应。只不过这种稀薄的道德感再搭配上雄虫多愁善感的神经……哈,为我祈祷吧,我只希望自己在这里不会重蹈一周目辛德的覆辙,重复他可悲的命运。

花与香水在这种地方是不合时宜的,一起被送过来的早饭也不可避免地沾到它们的味道。这种似有若无的情况比直接往我鼻子上喷致死量的香水还要难以忍受,所以德伦沃斯吃了两份早餐,而我喝了一瓶营养液。

嗯,他养身体呢,多吃点没事。反正我那份饭也就猫吃的量,亮点全在摆盘上。

“不需要这种东西,我真的不需要。”

我戴好感受器,让德伦沃斯打开换气系统,这样告诉勤务兵。

勤务兵一头雾水。他是个典型的军雌——意思是穿上军服衬出三分精神气,没有就是中人之姿,同时兼有缄默高效且心无旁骛的美德,缺乏多余的好奇心和窥探欲,只出于完成任务的需求询问我到底需要什么。

我指指身旁的德伦沃斯:“你带着他去找你的长官,他会告诉他我想要什么生活用品。”

勤务兵感到不解:“阁下,您可以直接将自己的需求告诉我,由我转述;或者将它们发送给我的长官,如果您不知道他的通讯编号的话……”

我耐心地记下这串通讯编号,然后打断他:“我不喜欢这种让我感不到尊重的沟通方式,按照我说的去做,你的长官不会有什么不满的。”

勤务兵一头雾水地接受了这个指令,他的迷茫都要溢出脸蛋了,但我觉得相较于这个生瓜蛋子,德伦沃斯大概会理解我的心情。毕竟他在一周目的时候和辛德一起在这个星球上生活了5年。

我需要尽快熟悉这个陌生环境,德伦沃斯毋庸置疑是我最好的助手。先斩后奏后,我看向德伦沃斯,正准备让他跟着勤务兵一起出去:“德伦沃斯,你——”

德伦沃斯说:“阁下……”

但德伦沃斯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服从我的命令,他在犹豫。

我只好让勤务兵出去等一会儿,先问清德伦沃斯的想法。

德伦沃斯底气不足:“阁下,这里太危险了,我不能再让您独处……”

他试图论证他不应该离开我身边,可他说不过我,于是他不说话了,沉默以待。

学会演技前,德伦沃斯先学会了应激,并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这种恰到好处的示弱方式,以表达自己不愿离开我三米以上距离的意愿。该点有迹可循,比如说他昨天没有睡在他的那张床上,而是在我床旁打盹。那些凌乱的、尚未被打理平整的地毯就是证据。

出于我心底的阴暗面,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有效的慰藉。经历过昨天种种后,来自对我的生命安全具有高威胁性单位的软弱与低姿态是一种具有成瘾性的处方药。

但慰藉不能当饭吃,

我拍了拍他的胳膊:“低下头。”

德伦沃斯俯身,这个高度下我可以毫不费力地碰到他脖子上的金属项圈,就是昨天他被强行戴上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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