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小梅里森诺也跟着坐过来了!不是,你拿出点军雌的好强来啊!
我是雄虫,我体力废物,你也是?
“不是所有军雌都像梅里森诺一样英勇无畏,视《雄虫保护法案》于无物,去软叶星上发疯追求未成年阁下。”我说,“你还不如去找大梅里森诺要一点建议——他接触过的阁下比我认识的还要更多。”
“他不行。”小梅里森诺眉头皱起来,“那家伙……啧!”
小梅里森诺烦躁地咬了下牙,调整了一下领口:“他脸盲,不论第一次约会多么成功,也会在第二次叫错阁下的名字,这么多年了,那家伙就没一次约会到最后过,纸上谈兵而已!”
真的假的?咳,我是说,大梅里森诺真的有这种缺陷?
我回想两次同克里斯托夫对话的情形,并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脸盲的症状。我自认不是一只特殊的雄虫,不会自恋地认为所有雌虫都会被自己吸引,所以我姑且对小梅里森诺背后诋毁亲哥透露出来的信息打上问号。
“好吧,我理解了,但没有必要和我说得那么详细。”我说,“星舰上材料有限,嗯,这样吧,让智脑加工出来一个星舰模型放进去,我喜欢这些。”
小梅里森诺意味不明地乐了。
“星舰?雄虫?你?”他将声音放轻,因而降低了讥诮的意味,“你得知道,在这种事情上欺骗我不会有任何好处。”
“我不需要梅里森诺的权势,不需要你的情感,你对我的价值只在你为我提供的庇护和你的钱,而这两种东西都可以用精神安抚交换,所以你不配我骗你。”我说,“我喜欢星舰,我喜欢我们的军事武器。我在软叶星有一整个房间的兵虫和军模,型号从旧星际时代的登星舰到新代3127都有,这是既定事实……”
我顿了顿,继续说:“这也是我能对一只军雌‘一见钟情’的情怀基础,足可以取信法庭审查员。”
虽然总说瓦尔伦特是穷鬼,但高等种的“穷”、中等种的“穷”和低等种的“穷”当然不一而论。不然我为什么在那里当了这么多年乖巧温顺的宠物?雄虫又为什么一出生就被划分为特权阶级?
糖衣炮弹、捧杀,怎么说都改变不了它的本质。连我这样有过完整三观的人都差点迷失其中,那些自我意识在糖块与巧克力的土壤里萌芽的雄虫更不可能有机会察觉这个陷阱。他们长大、成熟,而后只会成为这个体系坚定的支持者与捍卫者。
我感受得到小梅里森诺的视线,他从上到下打量我。
我继续说:“这种不切实际的情怀会在我真正了解军雌后而走向破灭。年轻的雄虫最会幻想,幻想也最容易被戳破,一个合情合理的分居理由,很方便我们结束这段契约关系。”
逡巡在我腰间的视线忽又移开了。
“……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小梅里森诺态度冷硬,“一艘星舰模型而已,你很快就会看到它。”
“外观就用这艘星舰吧,正好可以算作第一次约会纪念。”我边想边说,越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我回去后会把它放到收藏室里,择期邀请同龄雄虫聚会并带他们参观,到时候再打个补丁,宣扬一番你的……就当你有体贴这玩意儿吧!嗯,还能挽救一点你的声誉,这个不在契约范围内,记得给我加钱……”
我没有说完,眼前忽地一黑,有东西蒙到我的脸上,好像是布料?
不,是衣服。
它们原本叠得好好的,但现在这么一扔又散开了。
我把它们拿下来,发现从裤子到衬衫再到外套应有尽有,懒得想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只觉得一阵无语。
他是雄虫还是我是雄虫?
为什么会有这么任性的军雌啊?
小梅里森诺指了指我的腰间。“你把……”他把那个词咽下去,“你把那玩意儿那么放是想干什么?这是星舰,别想用这套扰乱军雌的思维!”
我感到疲惫。
哪玩意儿?你说哪玩意儿?!
你能别把尾巴说得跟***一样吗?!显得我好像有露//阴癖一样!
“那是因为衣服不合身,我解释过了!”
而且对于正常的雄虫来说,露尾巴就跟地球上男的光膀子似的,确实不雅,也会被同类高等种鄙夷,但还没有上升到“扰乱军雌思维”这么严重指控的地步!
小梅里森诺并不满意这个解释:“那就再穿一件外套,反正不许这样穿。”
到底为什么啊?!
大概是我脸上的惊讶过于明显,小梅里森诺纾尊降贵,给我解释了一下。
“我有很强的占有欲。”他说得很认真,但到最后破了功,“如果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绝对不会允许别的雌虫可以看到你的……那玩意儿。”
“那玩意儿”!“那玩意儿”!去你的那玩意儿!
给我好好尊重尾巴啊混蛋!
我说:“你不止是雌同恋,竟然还是直雌癌,我真是不敢想象被你喜欢的虫有多么——”
闻言,小梅里森诺死死盯着我。他的触须从发间竖起,蓟色眼睛中的圆瞳正在变成竖瞳。
我深吸一口气,从心从善:“多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