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言出了办公室，问：“可儿，把给星天娱乐公司的策划方案递一下给我，我得随夜总出去。”

“那，给，你加油啊。”

林知言收拾了一下桌面，把可能要用的东西都放进了手提包里，刚想伸伸懒腰，却听办公室的门“咔嚓”打开，夜孤鸣夹杂着一阵清风从办公室迈出，说：“走吧。”

林知言没想到夜孤鸣的节奏这么快，这么一来显得林知言更加手忙脚乱。

林知言刚拿起了手提包，夜孤鸣已经到了电梯门口，她加快脚步跟上，高跟鞋“嗒嗒”地响，还差点崴了脚脚。

林知言跟在夜孤鸣身后等电梯，总是不安，手足无措。

这电梯有点久，迟迟不见到。

“哎呀，这电梯怎么那么多人啊。“林知言看了下手表，小声抱怨。

“难道你需要我来按吗？“

林知言懵了一下：“哈？”

她看了一下电梯上的按钮，正灰暗着。

“对不起，夜总，是我疏忽了。”林知言连连弯腰致歉，连忙将按钮按上。

“叮！”电梯到了。

夜孤鸣迈了进去：“第一项考核你就被扣了分。”

林知言的心像石沉大海，暗暗叫苦着：“还有考核！这人也太狡猾了吧。”

她怔在原地，慢了好几拍，电梯门都关上一半了才反应过来，急忙像条泥鳅般钻进电梯。

夜孤鸣低首冷目看着，不为所动。

林知言心惊胆战进了电梯，再整理整理妆发。

“反应能力也不够，明明可以先按按钮，等门开了再进电梯，却不顾危险地硬闯，虑事不周全。”

林知言给夜孤鸣这么一说，脑里又是混乱又是怨恨：“好你个‘冷面佛’，第一天上班面子也不给，哪个佛会天天杀生的……“

“陈师傅到了吗？“

林知言脑海处于一场大战，厮杀正激烈着呢，却被夜孤鸣这么一句话，又唤醒了半分。

“啊？什么陈师傅？”林知言已经蒙头转向。

“你还没给他打电话，是吧”

林知言这才恍然想起还没通知司机来接。本来安可已经把司机联系方式给了她，让她每次夜孤鸣外出时都得提前和司机联系。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打。”林知言都快被自己蠢哭了。

“喂，是陈师傅吗？麻烦您现在开车到公司大门……什么，你准备去喝酒……这是上班时间，您怎么随便出去……夜总是很久没坐您的车了，但也不代表他不会坐啊……是是是，是我不对，没提前给您打电话……”

电梯里，林知言和司机讨价还价着，唧唧歪歪说个不停。

向来爱安静的夜孤鸣嫌她聒噪，轻叹着带上了AirPod。

“叮！”

电梯到了一楼。

夜孤鸣脚步轻快，半点也没有要等林知言的意思。

而林知言则抱着手提包，灰头土脸地在后面跟着。

而路过的公司员工，见了夜孤鸣和林知言，又在交头接耳，指三道四。

就是换了个办公室，林知言受到的非议从来没停过，甚至比以前更严重。

出了大厦的大门，停在门前的是一辆玛莎拉蒂。

站在车旁的司机正叼着根烟，见夜孤鸣来了，还狠狠再嘬一口才扔掉烟蒂，给夜孤鸣开门。

夜孤鸣上车还对司机说了声：“有劳了，陈叔。”

“哎，说这话干啥。”这陈师傅摆摆手，说话却没半点恭谨。

陈师傅见了林知言，吊起嗓子说：“是你这丫头刚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下次记得早点打电话。”

林知言连连躬身：“实在是对不起，下次不会啦，抱歉抱歉。”

“赶紧上车吧，磨磨蹭蹭。”陈师傅叨念着，也给林知言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林知言一手扯着裙角，笨手笨脚上了车。

却听引擎一声低沉的嘶吼，车已然起跑。

车上，陈师傅说：“夜总，今儿怎么是这个丫头跟着，小安呢，生病了吗？”

这司机对着夜孤鸣没有半点拘谨，更像是长辈对着晚辈问话。

向来冷傲的夜孤鸣，却不觉得司机的言行无礼，反应一如平常。

“没有，安可以后只负责公司内务，涉外事务由林知言负责。”

“陈师傅，你好，我叫林知言，请多多指教。”林知言马上自我介绍。

陈师傅老气横秋说着：“小林，你这可长点记性，别再犯了啊。小安做事儿可不像你这样冒冒失失的。”

“对对对，您说的是。”林知言只能脸上陪笑，心里唾骂：“我这不刚上任，又拿我和可儿比。”

今天林知言数次犯错，夜孤鸣也就说了几句，便不再啰嗦。反倒是这陈师傅，一路上对着林知言说教，东拉西扯，好像他才是林知言的上司。

林知言除了虚心受教，点头哈腰，还能做什么呢？

不过，这也使得车内的氛围热闹起来，不那么死气沉沉。如果车内只有夜孤鸣和林知言两人，可能会把林知言冻僵。

陈师傅打开了话匣子后，林知言心态也放松了开来，和司机高谈阔论，聊得起劲儿时还不断地拍着手掌=，纵声笑了起来，反倒冷落了在后面默然不语的夜孤鸣。

夜孤鸣也不便打断两人谈话，只能把AirPod的声音再调大些。

大概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程，车才到了深圳的福田区，这一带是商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