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阳光柔弱似水,浸透了半间房。
林知言半躺在房间的飘窗上小憩,这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像极了泡在热水浴里,安神惬意。
身旁摆着一杯咖啡,咖啡的水雾在日光的照射下,像一道流动的黄金液体,金光粼粼。
“我该怎么做呢......”
林知言半睡半醒着,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说的是梦话,还是在自我深思。
此时客厅的门响起窸窸窣窣的细声。
林知言醒来了,一下子睁开眼睛,眼睛却被阳光照得刺痛。
她揉了揉眼睛,本来迷蒙的双眼渐渐清晰起来。
“这才几点啊?才三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知言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咖啡,浓郁的芳香充盈满口。
她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揉揉肩膀,一身疲惫地走出房间。
客厅,李楚湘也回来了,正在换鞋。
林知言:“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呀!”
李楚湘说:“本来约在下午的顾客临时取消预约,我见回到公司也差不多下班了,就直接回来了。”
“哦,那你中午饭吃了没有啊?”林知言拿着咖啡杯走进厨房。
“吃了,在外面随便吃了点。”
“那吃个下午茶呗。”
林知言从厨房端着一个碟子出来,上面放着两块吐司,几个马卡龙。
“哎呀,”李楚湘伸个懒腰:“那我也去冲个咖啡。”
此后,两人便吃着下午茶,躺在沙发上小憩。
两杯咖啡所升起的两道水雾像两条游龙,腾云驾雾,你追我逐。
凉风入室,挂在阳台的风铃叮叮咚咚,又似小泉涓流。
两人躺在客厅,静享这份安逸。
“那个,昨天我回来时,你都已经睡了,没来得及问你。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直接跟公司说夜总借你的钱吗?”李楚湘闭着眼睛问道。
“我可不会跟公司说这个,说了反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为什么呀?”
“你想想啊,如果公司的人知道是夜总借我的钱,指不定会说我跟夜总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呢?本来我进到公司来就有人说我走后门了,这下不就直接实锤了吗。”
“这倒也是。那夜总是怎么说的,你有问过他吗?”
“别提了,”林知言心中始终有些怨恨:“那个夜总就说了句让我自己拿主意。我自己怎么拿主意,我就是说了出来,对他老人家可没多大影响,我这小员工可就惨啰,指不定天天都要受到人的排挤。”
“那你就等等呗。公司要治你的罪,总得拿出证据吧。总不能因为你家买了房就说是你偷的吧。”
“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我才能复职啰。”
“话说,这次怎么就只是你被停职了?也不能说只有你才有嫌疑吧。”李楚湘问。
“是周安燕。”
“啊?”李楚湘突然起身,诧异地看着林知言:“那个母老虎?”
林知言躺在沙发上,极其平静:“是的,就是她害我被停职的。”
李楚湘疑惑道:“那就奇怪了,为什么她就是针对你?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呢,你俩也没世仇啊。”
“你还记得酒楼那次吗?我跟着她去她的包间,其实被她发现了。”
李楚湘两眼瞪得圆圆:“你怎么知道她发现你了?”
“她自己说的。昨天我在办公室听到她打电话了。”
李楚湘挠了挠下巴:“她也没看到你正面呀。我们那时换了衣服,扎了头发,还化了妆,你一个背影就能认出你来啦?”
林知言摇头丧气说:“我也想不通。但她肯定知道我在调查她,而且她用计策让我停职,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儿。”
李楚湘也略为气恼:“但周安燕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偷的呀,这公司怎么就相信她了呢。”
“如果她有证据,我现在就是蹲在牢房里了。”
李楚湘咒骂说:“这公司的管理层也是猪脑子,别人说几句,他们就信了。咋不调查财务室的其他员工呢?”
林知言苦笑一声:“可能我是最受非议的人吧。没经面试就直接空降到公司,家里买个房子也被全公司的人盯着。”
“叮咚。”
门铃响了。
“谁呀?”李楚湘嘀咕着,起身去开门。
李楚湘一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壮硕高大的男子,头都快顶到门檐,被贴在上面的挥春遮了半张脸。
“湘湘,是我。”挥春之后传来沙强的声音。
“进来吧,你咋来了。记得把门带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