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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灵的及笄礼近在咫尺,她不想用闺名做小字,宗正寺拟了几个呈给元嘉帝,元嘉帝让她挑,她都不满意。
“孟姐姐,你的小字是什么?”因为对福灵有愧,这几日孟临溪跑芷兰宫多了些,福灵也知道并不是她的错。
“潺潺。等你过了及笄礼,就可以叫我潺潺了。”孟临溪拨了一下她的古琴,乐声从琴弦中流淌出来,十分好听。
“婵婵?是哪个婵婵?”福灵见她难得对自己的琴感兴趣,也走上前跪在她身边把手放在琴弦上一抚,更美妙的声音流淌出来。
“是潺潺流水声的潺潺。”孟临溪听到自己扒拉出的乐声优美,以为是福灵的琴好,刚想借她的琴抚奏一曲,福灵一上手才知道弹琴是否好听大部分还得是取决于演奏者。
“好妙!是谁给你取的?”福灵眼睛亮了,停下手里的动作问。
“是……是我一位友人。”但那位友人……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作友人了。
“这样也可以吗?孟王爷竟然同意?”福灵吃惊,见孟临溪点头,她思考片刻有了别的主意。
“孟姐姐,我想请傅进为我取小字。”她见孟临溪张口想说什么,赶紧补充,“我知道这是天方夜谭,我就说是你取的,好吗?”
“福灵。”孟临溪艰难地张口,那日与傅进夜聊,他的态度显然不会与公主产生任何瓜葛。
“我知道,但是我喜欢他与他何干?”那日在殿上,她说傅进用情至深且专一,她又何尝不是呢,“我喜欢了他之后眼里就看不见别人了,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会不由自主地拿一切别的人和他比较,答案无一例外都是不如他的。这样好的人,凭什么不能给我取小字。”
“万一以后哪天你不喜欢他了,他取的小字不会碍眼吗?”孟临溪劝说她放弃。
“那你呢,你又是如何确定你的友人会是你一辈子的朋友?”福灵反问。孟临溪确实不能确定,别说一辈子,甚至现在这一刻,她与杨居采就是失联的。福灵见她不语,又说,“我不会后悔,我只会佩服现在这个拥有勇气的自己。”
孟临溪拗不过她,答应替她去找傅进求字。
三日后,一张用欧体工工整整写着“慕英”的纸条传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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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不知怎得了,孟临溪眼前总出现那日顾青山把擦干净血迹的手帕扔进火里的一幕,虽然好几日没在院子里看见他的身影,但他带着他鼻尖上那颗痣在她脑海里晃的很烦,她静不下心去做任何事情。
她鼓足勇气想好措辞敲响了小顾宅的大门,开门的是她常在楼上看到给他做饭的嬷嬷,嬷嬷说小顾大人这两天回顾府居住,似是回去议亲了。门关上,孟临溪蹲在小顾宅门口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说不上来是习惯被打破的秩序感缺失,还是对明明和自己约定了一个月却在这一个月里去议亲的失落感。
突然眼前出现一双藏蓝色的靴子。
“蹲在我家门口做什么?”顾青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孟临溪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不真实,猛地起身拽住男主。
“让你松手怎么还不松手。”
“眼前一片黑,我好像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