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采,你知道你这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是哪里吗?”孟临溪给杨居采喂了一杯茶,然后用扇骨横在眼前比划,遮住他眼睛部位,“是眼睛。”
“万幸你同我在一起,身体无恙健康喜乐,你若伤了眼睛,姿色先减五分不说,不能画画了那可怎么办。”孟临溪用扇骨敲着手心说道。
崔扶云听了噗笑出声,他知道当下的情况除了一心踏船也无别的选择了,反倒生出一些闲情,道:“原先认识一对兄弟,哥哥弹琴弟弟画画,后来生了变故,哥哥耳不能听弟弟眼不能视了……”
“崔兄不会要说他俩后来哥哥画画弟弟弹琴去了。”孟临溪接道。
“正是。”崔扶云微笑。
“可惜了,小采琴弹得也不怎么样。”孟临溪摇头,“崔兄琴艺可好?这弹琴不会是崔兄给自己找的退路?差事固然重要,身体也很重要,一定要当心啊。”
“潺潺。”杨居采无奈唤道。看她今日的表现,想昨晚那两个轻吻是她喝醉了发癫,只得按下心中稍有的落寞。
有了崔扶云的助力,小船很快到达岸边,孟临溪留下来陪他,杨居采骑马去看看能不能雇辆马车。
“崔兄,可惜我二人出来两日必须速速归家,不能送佛送到西了。一会儿我朋友雇辆马车来,想必信州有人接应你,你一个人能应付一天一夜这路上的事情吗?”孟临溪拉着他慢慢走到一边大石头上坐下。
崔扶云听出孟临溪话里的意思,说道:“姑娘放心,并无人追杀我,路上之事我应付的来。”
孟临溪想了想,仍不放心。发现手里还攥着刚刚扯下的他的荷包,就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一张小花笺放了进去:“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我哥哥在抚州做签判,你可拿着我自己做的花笺去找他帮忙,若是安全到达信州,你就把花笺烧了即可。”她把荷包挂回到他的腰间,却还是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姓名。
“姑娘实在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崔某受之有愧。”崔扶云不明白既然如此防备,她为什么还将花笺给他。
“崔兄不要多想,你在禁军供职,日常行走的差事都是关乎民生、上达天听的,你瞧着也不像那种玩忽职守的人,帮你也算是帮了苍生。”孟临溪笑道。
崔扶云听此话沉吟良久,心中迸发出一种暖意,自15岁过上这刀尖舔血的日子,鲜少有人能如此共情于他,正欲再说些什么,不远处传来杨居采的声音。
二人将他扶过去送上马车后又嘱咐了车夫许久,方才与他道别。他抱拳道:“感谢二位相助,后会有期。”听到二人打马离开的声音,方才进入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