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怕。你的人应当是蓝青吧?那我为何要怕?」
「你……」平南王惊讶地看着对面的人,又望向聂文,无奈苦笑。
「从始至终我便输了,从未赢过。上一次是你故意让我的,我还沾沾自喜。」
「你表面目标是我,实则是六位诸侯。那六封书信是你让聂文放我书房中,故意让许建诚发现的吧?」
「没错。孤找了一模仿字迹的高手伪造书信,再放入你书房。让聂文假意弄丢王爷的重要物件,叫许建诚帮忙寻找。许建诚是许将军遗孤,许将军忠肝义胆,他的儿子发现谋逆之事后,绝不会袖手旁观,定会设法告知孤。聂文则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待时机成熟便引他进宫。至于许建诚替换的书信,聂文也会暗中取走,绝不让其出现在你面前。不过,孤倒未料到蓝青竟是你的人。」
「陛下好计谋,皇叔是跟不上了。」
「许建诚事事与蓝青商议,他知晓的,蓝青自然知晓。但蓝青不知的,我又怎会知?」
「蓝青从许建诚的信中得知有人伪造书信陷害我,信中提及烟雨楼,叫我早作安排。我本想借机清理府中细作,便将亲信家眷安置到安全处,欲以家眷胁迫他们。却未想到……聂文竟是无家眷之人。」
「陛下不说说你的谋划?皇叔讲了这么多,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孤本想一箭双雕,知单凭许建诚作证不足,便安排工匠伪证。谁知皇叔快了一步,甚至伪造书信污蔑许建诚威胁山西县令。孤便静待六位皇叔内斗,待其两败俱伤后诛杀,逼你自乱阵脚加快逼宫——如今不就等到了?」
「不过孤未料到禁军统领是你的人,此事孤自会解决。皇叔还有何想问?孤一并告知。」
「已无了。」
「要看看你那六位兄弟吗?孤将他们带来了,就在箱中。」王行之指了指木箱。
「行之,你定要做得这般狠绝吗?」平南王面露痛色,一步步缓缓走向木箱,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箱子,深深看了一眼,随即闭目合上。
与此同时,王行之再倒一杯茶。
「喝了吧,皇叔。」
「好。」平南王仰头饮尽,再未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