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颜色,就连形状都差不多,再磨小一点就直接能补上了。
“时间不够,没有磨好。”霍溪开口,声音低沉,喉咙干的发痒。
他拿出一瓶西瓜糖,倒在嘴里,后槽牙死死抵着咬了下去。
陈雨很是惊讶,“你从哪里找的?我找了好多玉石店都找不到这种材质的。”
“你这几天不会是都在找个东西吧?”
西瓜糖甜到发腻,霍溪开口,“好找,不好拿。”
陈雨:……
很好找吗?
如果真的好找的话,不可能几家店的老板都不知道。
还是说霍溪有自己特殊的渠道?
不好拿,意思是很贵吗?
“我可以……”陈雨开口。
“你可以补了。”霍溪打断了陈雨的思绪,明显是不想让陈雨继续说下去。
他再说反倒惹人不高兴。
陈雨暂时将这个人情放到一边。
重新打磨要用到一些工具和沙发前面的那个茶几。
房间就这一个桌子。
霍溪依旧端喝着水,坐在沙发上不动。
他嘴里含着糖,低头抿一口水又抿一口,陈雨给的那杯水到现在都没有喝完。
好吧。
陈雨拖了个凳子到茶几旁,低头开始研究。
小型打磨机和砂纸都是霍溪带过来的,准备的很齐全。
陈雨带好透明的防护眼镜,那块石头硬度不大,在打磨机嗡鸣的声音下,细小的碎屑从陈雨手指间滑下,落到了霍溪的腿上,又被他拂了下去。
原本含在嘴里的糖没逃过自己的命运,被男人咬得咯嘣作响,仿佛在忍耐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
石头已经打磨好了,陈雨将它放在伞柄碎裂的间隙里,刚刚好不挤也不空。
他松了口气,因为高度集中又出了一层薄汗,陈雨捏着前襟松了松衣领,闷在皮肤上的热气散开,防护眼罩上凝成了一层薄雾。
湿浓的香气穿过濡热的皮肤,顺着脖颈透了出来。
仿佛是挤压的玫瑰花一朝得见天日迅速猛烈的发酵出的味道。
“你看,好了。”陈雨握着伞柄给霍溪看。
微微弯腰,香气更浓。
汗水濡湿了额前的发丝,黑发白肤,嘴唇殷红,整个人湿润润的,稠浓艳丽到了极致。
但那双眼睛却又是一片清明,巨大的反差。
霍溪咬碎了一颗糖。
“怎么样?”陈雨问。
霍溪看着他,含着碎裂的糖,“很好。”
香气飘散,很快就满盈了整个房间。
屋外原本停下来的窃窃私语地窸窣声再次响起。
有什么不断摩擦着房间外走廊的地毯,声音越来越靠近。
好香啊,好香……
……
“那我就封上了。”陈雨说着转身去研究怎么使用粘合剂。
房间的门被突然敲响。
但两人都没有动。
陈雨继续在用粘合剂,霍溪仍旧坐在沙发上捧着水杯,只不过将自己往后靠了靠,沉在了台灯照不明显的晦暗中。
两人都像没有听到声音似的,也不打算去开门。
敲门声停了下来,随后变成了挠门。
是手指甲刮擦门板的声音。
一次比一次激烈,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听着格外的渗人。
然而,这么扰民,隔壁房间却都像听不见似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开门大骂。
窃窃的私语声也大了起来,争先恐后的涌入了陈雨的耳朵里。
“好香。”
“他好香啊。”
“太香了……”
“好想好想把他……”
“砰!”霍溪手上的杯子碎了,水溅了满地,陈雨没能听见后面说的是什么。
半杯水都撒在霍溪的身上,陈雨拿毛巾给他擦。
“外面的是谁?”霍溪开口问。
那些话霍溪也听到了。
陈雨摇头,“不知道。”
他很淡定,甚至平静。
“也不认识。”
“从我收工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直在门外。”
一个、两个、三个……或者更多。
陈雨手指敲了一下茶几,“有可能也不止门外的。”
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还没有威胁到自己,就没打算管。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现在躁动了起来。
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刺激了他们。
是什么东西?
陈雨暂时还没有想到。
霍溪从陈雨手中接过毛巾擦拭着被打湿的裤子,毛巾上的带着的味道传入鼻腔。
霍溪瞳孔的颜色深了些,看着面前昳丽的青年,突然开口说,“是你的粉丝?”
陈雨一梗,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人是在说真话还是在嘲讽。
恰时,窗户那边也传来窸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上爬。
陈雨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对上了一张有些青紫到有些扭曲的脸,窗户上的雨珠将那张脸割裂成了好多块。
只有脸在玻璃上,身体没有露出来。
那张脸看见陈雨之后,兴奋的呼哧着,嘴巴大张,露出舌头在玻璃上舔了起来。
怪异且扭曲。
陈雨一脸平静的转头望向霍溪,“你见过哪家的粉丝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