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走壁很帅没错,但许将很久没这样用一双肉腿赶路了,到福安酒楼的时候,他跑的腰子疼……许将是从顶楼的窗子里飞进来的,他好像有做贼的天赋,落地无声的。
天字一号的房门被无声的推开,许将转过身时和看账的沈君安怼了个面对面…… 沈君安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几乎没什么表情的对许将开口,他说,“你有病吗?!给我滚!”
……一瞬间的高音让许将想起习武时听说过的绝学,河东狮吼。
……盛泊兴……有没有可能,他是最无辜的那个? “操。你妈。”盛泊兴抬手拽了身边的枕头甩过去,“都滚!”
沈君安还没来得及叫一句“泊兴”,许将就当啷跪在了盛泊兴床前……“王爷,要事。” 这句话对上盛泊兴的起床气简直不堪一击,盛泊兴卷了被子盖住头,许将听见从被子里飘出来的几个字,“没有……滚……死……” “王爷,您还是看一下比较好,有关宋景行的。”
沈君安……我这么大一个人你是看不见是吗?他刚要说话就看见盛泊兴从床上坐起来,还带着一身的火苗儿,“又他妈什么事儿?我早晚要打折他的腿。” ……这该死的,老套的,令人火大的反应!
许将把信递给盛泊兴看,就半行字脑瘫也看的懂,沈君安随便扫一眼就尽收眼底了,他不太明白这有什么值得盛泊兴凑近了反复看……江东王恼火且焦躁,“到底什么事儿,这天儿还没大亮呢!” 他话说完就看见盛泊兴把信纸揉成一团,同时注意到许将往边儿上挪了挪……
动物,尤其是犬科,往往会猛然行动,来个突然袭击,让人措手不及。
“宋景行他人在哪儿?” 盛泊兴张开手,信纸从手中掉下来,摔在地上。许将听见心里有个声音说,‘要来了,暴风雨。’ “还在济世堂。”
……盛泊兴 “嗯” 了一声,盛泊兴起身,盛泊兴拿起袍子披在身上,盛泊兴走出了屋子……沈君安转身要拉人,许将眼疾手快的在沈君安后颈上敲了一下,把人敲晕。
盛泊兴下楼的时候许将直接顺着窗户跳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给盛泊兴偷了匹马。
盛泊兴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然后狠狠的拽了一把马嚼子,用力之大让马原地扬蹄……嘶鸣声传遍了一条街……
许将……让我们原地为宋景行默哀……
……宋郎安好。他为什么说宋郎安好?安好个屁!宋郎从芜州跑出来了他不知道吗?他不知道!那他凭什么说宋郎安好?!宋郎一点儿也不安好!宋郎……
盛泊兴觉得脑子里有无数种声音有无数种吵闹,他在嘈杂的情绪里无所适从,唯一紧紧抓住的念头就是垓下那么苦,宋景行一定不能在垓下过了四年……
……
可惜向来天不遂人愿。
盛泊兴凭着一张怒目圆睁的金刚相闯进救苦救难的济世堂。见到宋景行后拽着宋景行的衣领就把人从床上拽起来了……还有谁!就问还有谁!觉还没睡醒,屋里乌漆嘛黑的迷迷糊糊一睁眼就是一张写着“我要打折你的腿”的脸,还是近照!大特写!
宋景行甚至能看清盛泊兴脸上散发怒气的汗毛孔……这梦好真实啊!快结束吧,再继续下去他要有心理阴影了……宋景行安详的闭上双眼……随后缓缓睁开……又闭上,又睁开……
“我在做梦吗?” “不是。”……宋景行试探的想掰开盛泊兴拽他领子的手,“别吓我啊,这肯定是梦,好真实的梦啊,松手松手,让我换个梦做,这太吓人了。”……“ 宋景行。” 盛泊兴拽着宋景行的领子手指用力,指节捏得发白,他不敢握着宋景行别的地方,他真的会很用力。
“我只问一遍,你是从哪来的?这四年你在哪儿?”
宋景行低着眼看盛泊兴攥他衣领的手。哦……不是梦啊,真的是要债的来了。
真奇怪,宋景行流放垓下分明是他一个人的事。盛泊兴却莫名觉得被触怒,觉得宋景行该死。而在垓下受苦的人是宋景行一个没错,他却觉得自己欠了盛泊兴的,他心虚。
“在垓下啊,不然在哪儿?芜州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