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楼闻言低笑,甩去剑上血珠:“无妨,回头我赔你一件。”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跃起,再度杀入敌阵。
最后一具黑衣人的尸体重重倒地,溅起几滴暗红的血。义庄门口重归寂静,只剩下夜风卷着血腥气在枯树间呜咽。
苏淮楼缓缓收剑,剑尖在地面划出一道暗色血痕。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袖口被利刃割裂,手臂上交错着几道细长的伤口,血珠正沿着指尖滴落。虽不致命,但细密的伤痕仍泛着火辣辣的疼。
他侧目看向沈由溪。
她正抬手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腕间一道刀伤格外显眼,血线蜿蜒而下,染红了素白的指尖。
伞面早已被血浸透,顺着伞骨滴落,在她脚边汇成一小片暗色。
月光穿过云层,照亮两人满身的伤痕——细密却无碍性命,反倒像是某种并肩而战的证明。
苏淮楼蹲下身,利落地翻检着杀手的衣物。手指拂过每一处暗袋,却一无所获。正当他准备放弃时,余光忽然瞥见尸身颈后一抹异样——
“有发现。”他沉声道,一把将尸体翻转。他随即翻了每一具尸体,发现都有那个“玖”字。
苍白的后颈上,赫然烙着一个暗红色的“玖”字,笔画狰狞如毒蛇盘踞。
“这是......?”沈由溪抱臂而立,伞尖不自觉地抵住地面。
苏淮楼指腹摩挲过那个诡异的印记,触感冰凉:“不似刺青,倒像是......”他顿了顿,摇头起身,“先记下,回去再细查。”
随后,沈由溪低头审视着衣袖间渗血的伤痕,眉心微蹙:“这一身伤回去怎么交代?我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会武功。”语气里透着明显的烦躁。
苏淮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忽然凑近一步:“不如我抱你回去?就说你遇袭重伤,待你处理好伤口再见他们。”
他目光灼灼,难得见到沈由溪这般为难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沈由溪沉默片刻,终是认命般叹了口气,“罢了,就这么办吧。”
两人正欲行动,忽又想起此行的目的。快步走向义庄深处,却见泥土翻动,原本安放女尸的位置空空如也——唯独那具最重要的尸体,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