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跟他说,如果他不信的的话,他就证明给他看,然后,然后他会让文见喜名声尽毁。
他要章来缚看着心上人被陷害而无能为力,他要看他伤心欲绝,要他们不得安生。
可是,此刻他只道:“师兄,你不信的话,可以回去探探。你有办法的,你的乾坤伞下,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无处遁形的。”
他不想诬陷文见喜了,就当还了章来缚刚刚的恩情。
因此,章来缚急匆匆赶回来了。
他准备验证那厮说的是不是真的,防范于未然。
他也能感觉到,诸若云对他时有时无的恶意。
他不想文见喜跟他走太近,于是他又提醒了一遍:“我不会干涉你什么,你放心。但是你对他,要分外小心。”
他目前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总之,就是诸若云此人,有一万个不对劲。
文见喜懒得和他较劲,应道:“好好好,我听师兄的。”
她爽快了,章来缚却别扭起来,他咬住食指,显得拘谨起来。
文见喜知他有话,道:“哟,师兄难得在我面前作出小女儿的娇羞姿态呢,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飘进我耳朵里?”
“我——”
章来缚停住,确实难以启齿,他酝酿再三,还是说不出来。
他在心里排练:师妹,你是否和鬼有染?
不对,这样不好。
他又一次排练:师妹,你是否有和鬼上演过什么人鬼情未了的戏码?
这还行。
于是他清清嗓子,郑重道:“师妹,你是鬼吗?”
错了错了!
他紧急捂住自己的嘴巴,全身汗毛竖起,做防御状。
这却惹得文见喜捧腹大笑,她佯装担忧,问道:“师兄,你鬼上身了吗?”
不等章来缚回应她,她十指蜷缩,往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忽悠,像给花洒水,她嘴中掷地有声。
“何方妖孽!速速现形。”
“何方妖孽!速速现形。”
“何方妖孽!速速现形。”
章来缚一把稳住她,道:“你不要乱动,我有正事跟你说。”
“嗯,你大大方方说啊,不要这么畏畏缩缩的。”
章来缚吞了一口唾沫,将嘴唇翻来覆去磋磨够了,才道:“你是否爱上过什么鬼?”
“什么啊?我爱上鬼?”文见喜若有所思,扯唇反问道:“我看起来,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不是,我只是问,你有没有过?你们有没有春风一度?”
看着他一脸郑重,文见喜气笑了,道:“当然没有。”
想起来他曾说过对昏睡的自己情难自襟,文见喜心中又冒出一股火,那火开始焚烧她面上的轻松和心中的理智。
章来缚松了一口气,想告诉她,他原来没有与她睡过。
他在犹豫,担心将此事戳破,她会搬回原来的寝殿,他们又变成那种没有牵扯似的关系。
他不想这样,他好不容易靠她更近,他已经在更努力虏获她的心,不想半途而废。
可是,他害怕这真是个鬼胎,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东西,害惨他的师妹。
有些话正要呼之欲出,却被文见喜的阴阳怪气抢了先,她接道:“不过呢,也说不定,毕竟某些人也趁我昏迷了强||奸||我呢?这事情我可说不准的。”
这一句话增加了诸若云那些“胡言乱语”的真实性,章来缚决定揭穿自己先前的谎话,他先道:“对不起。”
文见喜翻了个白眼,道:“受不起。”
“师妹,我骗了你。”章来缚眼露痛色,道:“我没有对你情难自襟,那句话是骗你的,我不知道你的孩子是哪来的。”
“什么?”
文见喜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道:“你再说一遍?”
“师妹,我骗了你。那夜我没有对你情难自襟,那句话是骗你的,我不知道你的孩子是哪来的。”
文见喜在他说这句话的空隙接受了事实,心中忐忑不安,面色却平静如水,再次确认道:“真的假的?”
章来缚举起三指朝天,道:“我发誓。”
“那意思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