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见喜看见来人,挑眉问道:“你有何事?”
“我是来感谢师姐的,师姐上次救我,我很是感激,带了一点儿东西来致谢。”
他提了一些山下的小玩意,有水鬼糕点,也有一些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还有一个精美的雕花木盒。
“我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前日奉命出山,归来时买了一点儿新鲜东西,不值几个钱,你可一定要收下。”
文见喜明知他必定心怀鬼胎,可还是在看见这些小东西时心情大好。
她道:妈呀,这胭脂水粉的包装真好看,这人也太会做人了吧,难怪师姐如此痴迷呢!这么会挑,搁谁谁不高兴呀!
她喜上眉梢,刚要收下,却被身侧之人抢占先机,章来缚道:“师弟,心意到了即可,你师姐——”
“让开。”文见喜一把推开章来缚,欢喜道:“师弟,那师姐就收下你这份心意了,你也太会挑了,难怪见夏师姐喜欢你呢!”
她打开其中一个胭脂,立马就被惊艳道:“这胭脂的颜色艳而不俗,不橘不粉,正合我心意。谢谢师弟,你眼光可真好!”
“师姐,这还有个小簪子,我瞧着与师姐甚为相配,便也带了一个回来。”
簪子有一丢丢小亲密,文见喜正在思考接不接这个簪子,诸若云又掏出了一个同款木盒,他道:“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这还有一份是要带给见夏师姐的,我打算亲手给她当面感谢呢?”
文见喜见他如此坦荡,不收便显得有点小气了,她便欢欢喜喜道谢收入囊中。
诸若云突然道:“哦,对了,希望师兄不要介怀,我只是为了感谢师姐,没有其他意思。”
章来缚本就被二人旁若无人的交谈气得不轻,被他这样一问,更是徒增几分酸意,咬牙切齿道:“当然。”
诸若云知道他云淡风轻是装的,得意道:“那就好,我就先回去了。”
章来缚面上微笑点头,心中却忍不住怒吼:好什么好,我一点都不好,这人绝对是在挑衅我。
他目送此人离开,回头就看见文见喜抱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步子轻快往寝殿转身。
他紧跟其后,道:“你喜欢这些?”
“废话。”
“我以后天天给你买,你婉拒一下那些个图谋不轨的师弟,行不行?”
文见喜乐了,道:“凭啥?我不想要你的东西。”
“我想给不行吗?这样显得我们感情不好,被掌门师叔知道,他肯定又会念叨你的。”
“再说了,我现在是掌门师叔最得宠的弟子。”
是的,这话没错。在秋相师尊走后,章来缚作为他的开门大弟子,极好地承担了乞无峰大小事务,成功虏获了喜无的怜爱之心。
“得得得,行吧。”文见喜烦他唠叨,道:“你以后出山采买,每天记得给我带一盒芙蓉糕、一只炸鸡、还要斟酌着买各仲烤肉串,还有酸梅汤和清凉补。”
文见喜顿住思考半晌,又郑重道:“不行啊,你挑的胭脂水粉和妆面真不咋样。”
“嗯……当季新款都带一套不行么?”
“行吧,算你天天在我面前晃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章来缚两眼一黑,笑道:“既然都赔你这么多了,我不介意再多赔点。”
文见喜扶额,道:“要是再多,我可不想要了啊。”
“我想要。”
有一道弱弱的声音从井边传来,震惊的文见喜折返而来。
她惊讶道:“你会讲话呀。”
“师兄,我还以为你这伞灵是个哑巴呢。”
文见喜从见棋师弟口中打探道,这井鬼是章来缚的伞灵。他的神器不是什么利剑,是一柄青白色的伞,不过听说他还没悟出这伞的奥妙,因此很少使用。上辈子临他死前,文见喜都没见过他用那把伞。她感觉这一世,章来缚使用这把神器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没什么好奇心。
不跟章来缚针锋相对的时候,文见喜通常比较孩子气,她丢了刚刚诸若云送的礼物,蹲在井边好奇地端详这个井鬼。
诸若云嘴边翘起一个弧度,暗自窃喜:这东西说丢就丢,我就知道,她其实不怎么在乎那个新弟子。
他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答道:“他不是哑巴,他是脑袋有点呆傻。”
文见喜问那井鬼:“你有名字吗?”
“我的名字?”
文见喜点头:“嗯对,你的名字。”
他喃喃重复:“流春,流春。”
这名字,给文见喜当头一棒。
她呵斥道:“是你!”
那井鬼却胆小,瞬间消失,被吓得缩回井里了。
这可不就是她这几天梦里的那个傻子吗?
他老跑进她梦里做什么呀?文见喜想问个明白,她求助道:“师兄,你这伞灵怎这么胆小,有什么办法让他出来吗?我还想跟他多说几句话呢?”
章来缚耸肩答道:“他胆子比较小,你大声说话会吓跑他。”
他走进井口,道:“许流春,出来。”
文见喜心道:姓氏名号一模一样,是他没跑了。
那年轻俊俏的井鬼便又从井里钻出来了,带着几分疑惑和胆怯。
文见喜道:“我天天都梦见你,是你跑到我梦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