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听着,要不是知道你之前带我上山可能是真的打算带我找人,你现在早就小命不保,我也本不打算管这档子闲事,我只是想要顺利找到我的朋友,所以麻烦你暂时配合我。不然的话,正巧我如你所说是个蛇蝎心肠的人,一掌劈死你又不被人发现,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至于我这个朋友,我大不了炸了这个山头,替他立个坟冢,谁又能拦得住我?你想明白了吗?”
段如免疯狂点头,被松绑之后,碎嘴道:“不是我怕死,我可不像你,我是个心地善良重情重义的人,我知道这是要救夏荷,自然会全力配合你。”
文见喜嗤笑一声,扯了下唇假笑轻讽。重情重义她不知道,心地善良那是绝无可能,谁家大善人把无辜女子直接从悬崖边上飞踹出去?
又或许可能是善良,但不多。
她示意段如免去屏风后面换衣服,后者乖乖照做。不巧一打开门,就见章来缚伫立如松,他睨了段如免一眼,朝文见喜道:“你给他化的妆?你给他梳的发髻?衣服不是你换的吧?”
文见喜瞥他一眼,道:“别挡道,全是我弄的如何?与你何干?”
“你——”章来缚又扫了段如免一眼,那眼神再也不复他人口中所描述的那般心善,而是带着幽怨愤恨的凝视了一会,就差没开口说:为什么不找我?我比他差在哪儿了?
“小师妹。”
“别套近乎,叫名字。”
“文见喜。”
“呕吐。”
“你看看我。”
文见喜瞅他一眼,又迅速撤回,像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不耐道:“一次性呕完。”
“我比他更适合,比他更配合。”
“章来缚。”
章来缚应道:“嗯,你说。”
“何以见得?就算你有十分的配合,我只需要三分即可,我只恰恰需要你的三分之一,你——”文见喜眨眼勾唇,判定道:“你不合格,知道吗?”
章来缚面色一僵,如受重击,屋檐上的红绸带“嘶啦”一声掉落下来,正巧砸在章来缚的头上,狼狈更增添几分,他道:“我知道了。”
文见喜刚想宽慰他几句,只见他莞尔一笑,扬声道:“是我关键时刻惹人烦了,你们快去吧,不然小师妹你的术法可要失效了。”
两人僵持不语,空中不合时宜吹过来一阵冷风,这风也是成了精,绕过另外两人只向第三者疾驰而去。段如免不禁打了个哆嗦,心里直喊“大事不妙”,不假思索道:“文师妹,不如你让——”
“谁是你师妹!”
“谁是你师妹!”
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异常。
“是是是,您不是我师妹,我也没有师妹,口误口误。”段如免眼珠子一骨碌,开始解身上的外衫,道:“我只是觉得你师兄比我更适合,我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呢?万一有个什么情况,很难说啊。”
章来缚刹那间笑出来,眼疾手快扒拉段如免身上的衣服,道:“小师妹,我会变身,我会变身,我可以变出高矮胖瘦的样子。”
仪表堂堂,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文见喜原地站着不动,一双眼死死盯着段如免,又掀起眼皮去睨章来缚,一言不发。
章来缚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抬手便施法给段如免捆上了,他笑容狡黠:“正身捆,越挣扎,越捆得紧哦。”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
“章来缚,把你破肩膀不要晃来晃去。”
“遵命。”
“把眼睛闭上。”
“遵命。”
“嘴张开。”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