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
“□……”他的肩背微微弓起，凑近江枫的耳畔处往里面吹了口热气，嗓音被他刻意压得很低，他的呼吸声变得粗重，像是在引诱，“……你吗？”
“嗯、嗯……眠、眠眠□……”江枫头皮发麻，酥软一片，又被他厮磨过的暗哑嗓音迷得有些眩晕，理智一点一点被瓦解，他来不及思考，茫然失措地微张开唇，无意识学着余眠说话，“呜……我……”
余眠的呼吸猛地收紧，连带着抱着他的动作也开始变得有点失控。
他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一点都没错，江枫真的太会勾引他了。
实在是太要命了。
窗外突然下起了冰雹，一下又一下愈发狠厉地拍打着脆弱的玻璃窗户，房间外冰雹撞击玻璃的声音啪啪作响，仿佛要把玻璃从外面撞碎撞坏一般。
“哥哥……”余眠黏黏糊糊地抱着他，舔吻着他的唇，眼底带着病态般的痴迷，语气比平日里还要温柔，“好喜欢哥哥啊……”
而此刻的江枫什么也听不清了。
余眠冒着热汗的后背到处都是交叉错乱的痕迹，漂亮的肌肉线条在泛红的指印和抓痕的修饰下显得极具张力和性感。
江枫的意识在沉沉浮浮中逐渐消散，恍惚间他模糊地感觉到有什么从骨头缝里钻进了他的神经元里，不断地把他推向前方，直到前方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
他猛地一僵，下一秒就四肢发软地瘫了下来，茫然又急促地呼吸着，指尖无力地垂在身侧，泛着微微发亮的淡粉色。
“哥哥……”
余眠低低地闷哼了两声，倏地收紧双手，眼眸微微失去了焦点好几秒钟，他的牙齿发颤，闭上了痴迷的眼睛。
爱意汹涌袭来，冲得他头脑发昏许久。
之后他一把捞起还没缓过神的江枫按在怀里，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他的嗓音很轻，尾音带了点缱绻的调笑：“哥哥是不是也喜欢我？嗯？”
原本以为江枫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可当他听到余眠问他的这个问题后，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颈，哑着嗓子开口：“嗯……喜欢你……”
余眠的心脏骤停了好几秒钟，刚消褪下去的反应再次席卷而来。
紧接着还在余韵中的江枫就模糊感觉到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拦住他的腰，转眼间他就被强行翻了个身跪在了床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余眠就凑了过来，江枫几乎是一瞬间就往前一跪，手脚发软根本支撑不住，他的头往下一栽，鼻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陷入柔软的枕头里，呼出的热汽和淋漓的汗水几乎是一瞬间就浸湿了枕头。
“等、等一下……！”江枫呜咽出声，下意识腾出一只手伸向背后，胡乱地抓住余眠的胳膊，又开始哭，“你、你……别……！”
“哥哥。”余眠反手捉住他的手腕按在，伸出手跟他十指相扣，他温热的舌尖描绘着江枫的唇形，声音又低又欲，带着哄骗的意味，“你别拒绝我好不好？”
“不……”江枫想开口拒绝，却从喉间发出支离破碎的呜咽声，他闷哼了一声，嗓音断断续续地叫他，“眠眠……”
“哥哥。”余眠的呼吸粗重，额间汗珠缓缓滴落下来，他看着江枫微微弓起的肩背，沙哑地开口，“你乖一点。”
“眠、眠眠……我……”江枫小幅度地摇了摇头，眼尾还带了点未褪去的红，他越发地喘不过来气，嗓音绵软，“不、不……呜……”
“哥哥再不听话……”余眠对他的拒绝充耳不闻，轻轻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更深地按进柔软的枕头里，嗓音暗哑，隐约带了点调笑的味道，“是要被惩罚的哦。”
江枫额间的碎发又被打湿了个透，鼻尖闷在枕头里仓促难耐地呼吸着，脚尖抵着床单也愈发紧绷，他呜呜地挣扎着还是想逃，却半点作用都没有，根本躲不开余眠的掌控。
在他再次想挣脱逃跑之际，余眠突然毫无预兆地打了他一下。
江枫浑身一颤，满是欲望的眼眸微微睁大，潜意识里的羞耻心在此刻疯狂地涌上心头，但更多的却是奇异的快意。
“眠、眠眠……”他回过神来，眼睫不停地颤抖着，闭上眼睛呜呜地哭着求饶，语气很委屈，“不……不要打我……”
“这是哥哥不听话的惩罚。”余眠愉悦地弯了弯唇，牢牢地把他圈在怀里，他轻轻厮磨着江枫的耳朵，提醒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语带威胁，“哥哥乖一点，嗯？”
江枫剧烈地颤抖起来，无声地掉着眼泪，他颤颤巍巍地勾着余眠的脖颈蹭了蹭，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他的嗓音断断续续的，带了点讨好的意味：“嗯……我、我听话……你别打……”
他的神情乖软，眼睛哭得红透了，看起来可怜极了，余眠看着他这副乖顺得不像话的模样却更想得寸进尺了。
“嗯。”他温情脉脉地看着江枫淡粉的肩背，低头衔住他的唇珠，他的脸上带着恶劣的笑意，用奖励似的语气夸他，“哥哥真乖。”
江枫快要崩溃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阻止这一切，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哭诉，迎来的却是更变本加厉的。
他浑身颤栗，难以抑制地哭个不停，直到眼前模糊不清地闪过一道白光，他才彻底变得骨软筋酥，胸膛快速地起起伏伏，像濒死的鱼微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底还带着无法聚焦的茫然。
“哥哥哭什么？”余眠把跪不住的他给捞了起来，掰过他的脸，怜爱地吻了吻他哭红的眼睛，意有所指地笑了笑，“哥哥明明也很喜欢我不是么？”
江枫还在不停地流着眼泪，他的嗓音发着抖，几乎是下意识地应了他一声：“嗯……”
余眠的呼吸一窒，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弯下腰去亲他，吻得又缓又深，带着浓烈的薄荷草味道牢牢地裹挟着江枫。
而江枫哭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能从喉间发出支离破碎的呜咽。
听着他的声音，余眠的眼眸猩红，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手背上的青筋猛地暴起，突突直跳，又陡然僵住不动了，过了将近一分钟才慢慢松弛下来，失神的双眸逐渐有了焦点。
江枫早就软绵绵地趴在床上，无神失措地急促呼吸着，茫然地微张开唇喘息，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余眠心满意足地亲了亲江枫哭红的眼尾，如珍宝般小心翼翼把被热汗裹得黏腻的他抱了起来。
经历过缠绵后的江枫身上的药效明显消褪了不少，他跟没有骨头似的窝在余眠怀里，无意识地蹭了蹭他温热的胸膛，任凭他抱着进了浴室。
进了浴室后余眠把他抱进放满温水的浴缸里，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挤在浴缸里，位置有点逼仄，浴缸里的温水唰地一下溢了出来，打湿了浴室的地板。
江枫从被余眠抱起来开始他就一直闭着眼睛休息，他现在又累又困，任由余眠摆弄他。
他趴在柔软的毛巾上，迷迷糊糊地感受着余眠贴心的伺候照顾，过后的困乏袭上心头，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不清，昏昏欲睡。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余眠身上了，他恍惚的意识因为余眠而稍稍清醒了一点，他钝钝地反应过来，模糊察觉到了余眠的企图，他下意识想拒绝，却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用最软的嗓音说着看似威胁力十足的话：“你、你……别闹了……我真的生气、气……了……”
余眠被他这副凶巴巴又莫名乖软的模样惹得发笑，他忍住笑意，故意拖长尾音问：“啊，如果哥哥真的生气的话又会怎么样呢？”
“我……”江枫茫然地眨了下眼睛，刚缠绵过的脑子转的很慢，再加上药性还没完全纾解，他很努力地想了想，磕磕绊绊地说出了他自认为最能威胁到余眠也是最严重的后果，“你、你再继续……我就、就……以后都不理你了……”
“好好好。”余眠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这个样子的江枫也好可爱好可爱，他半仰着头亲了亲江枫的下巴，又开始得寸进尺，“那哥哥亲亲我，亲了我就不闹哥哥了。”
“嗯……”江枫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倒是很听话地去寻他的唇，贴上去缓慢地厮磨，他吻得很轻很轻，偶尔会伸出舌尖舔两下，仿佛是在舔棒棒糖似的，带了点黏黏糊糊的味道，“好甜……”
余眠被他浅尝辄止的亲吻弄得莫名心头又开始躁动，忍不住按住他的后颈，用力又热烈地回应着他。
江枫被吻得快要窒息，无力地推了推余眠，却被惩罚性地含住唇珠。
他呜咽了一声，刚想躲开，下一秒却只觉得天旋地转。
十分钟后。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雾气湿滑，江枫伸出手很费力地抓住边缘，泪眼朦胧地回头看了一眼把他按在门上的罪魁祸首。
“哥哥。”余眠似乎察觉到他的眼神，抬起头眉眼弯弯地朝他笑了下，毫不留情地拍了拍，“站好。”
“眠眠……”江枫颤颤巍巍地照做，他的嗓音很哑，带着细微的哭腔，很小声地求饶，“站不住了……”
“嗯？”余眠挑了下眉，嘴上温温柔柔地问，“哥哥想结束？”
“嗯……”江枫的呼吸愈发急促，微红的脸颊贴在磨砂玻璃上，他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被迫跟亲了亲磨砂玻璃的自己，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泪水和汗水交织，他反应迟钝地回过神来，很委屈地点了下头，“想……”
“哥哥乖乖听话。”余眠的唇角微弯，脸上的笑容扩大，“就快点结束。”
“真、真的吗？”江枫呼出的热气打在磨砂玻璃上，起了一层暧昧的雾气，他脑子里没办法再去思考别的问题，只想快点结束，他很是费劲地扭过头看着余眠，眼睛被泪水洗得微微发亮，带了点楚楚可怜的味道，“那我听你的话……”
“嗯。”余眠半眯着眼地看着他发软的模样，略微愉悦地勾了勾唇，“哥哥跟着我说一遍。”
江枫眼尾泛红地点了下头，从鼻腔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余眠凑到他耳边，柔声教他说话：“不管以后发生什么，”
“不、不管……”江枫抖了一下，哆哆嗦嗦地重复，“以后发生什么……”
“我只会喜欢余眠一个人。”
“我、我只会喜欢……眠眠一个人。”
“永远留在余眠的身边。”
“永远留、留在……眠眠的身边。”
“绝不离开余眠半步。”
江枫口干舌燥得厉害，但还是软着嗓音低声呢喃：“绝、绝不离开……眠眠半步。”
余眠心底的某处塌陷下去，涌出甜蜜又酸胀的汁液，他从喉间发出满足的喟叹，奖励似的吻了吻江枫湿透的碎发。
“哥哥真乖。”
然而他并没有信守承诺。
浴室的门仍旧紧闭着，隔着细腻绵密的磨砂玻璃，室内热气腾腾，看不太清里面的景象，只能模糊地浮现出里面有两道身影若隐若现地缠在一起，隐约可见极具张力的曲线，手臂上的水珠大幅度地甩在地上，浴室里还似有若无地传来细微的滴答滴答的洒水声和低低的哭腔，带着明显求饶的意味。
在最后那一刻的时候，余眠从背后伸出手压着他的手背抵在磨砂玻璃上，慢慢地跟他的手紧扣在一起，他掰过江枫的下巴黏黏糊糊地亲吻，眼底带着热烈的痴迷，两人此刻十指相扣，仿佛天底下最亲密无间的一对爱人。
余眠帮他洗干净后，抱着即将晕睡过去的他从浴室里出来，把他轻轻地放在了柔软干净的床单上。
江枫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着潮红，眼尾哭出来的那点红也消褪得差不多了，半垂着眼的模样像是累得快要睡着了。
余眠将他严丝合缝地搂在怀里，享受着余韵过后片刻的温存。
昏昏沉沉之际，江枫的额间传来湿润温热的触感，余眠低沉温柔的嗓音在朦胧中响起：“……十五岁。”
江枫意识不清地呢喃一句：“……嗯？”
“我十五岁的时候……”余眠亲密无间地抱着他，在他脸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就喜欢哥哥了。”
后来的江枫回忆起这一晚，最后残留的印象便是余眠闭着眼睛，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着，神情哀伤又脆弱。
下一秒他的眼睛就被蒙上，随即温吞缱绻的吻便缓缓地落了下来，轻的仿佛羽毛般拂过他的双唇，颤颤巍巍地厮磨了很久很久，久到差一点点让他恍惚地以为这晚只是一场旖旎的春.梦，直到余眠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温温柔柔地响起，却又隐约透着难过。
“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啊……”